“我估計你可能不太想知道她是如何兇殘的。”
姮元意猶未盡地松開捏住月星樓臉蛋的手指。
“瑤池裡面凡是從星空之中出來的妖物,都會格外的兇殘,要比其他地方的妖獸更厲害一些。”
“若是你自己,現在可不能随随便便過來,不然随便遇到一頭妖獸,你可能就會被他們撕成碎片,變成碎片兔子。”
月星樓忍不住皺了下鼻子,他自然聽出來姮元的玩笑話,可是玩笑話裡面也有幾分告誡。
或許以前在修煉之前并沒有能感應到,但是修煉之後他就特别明白。
妖族也不是生來就是在同一起跑線的,有的妖族從一出生就淩駕于衆妖之上。
天生的,他們體内的妖力就比其他的妖獸要多上許多,可能别的妖獸窮奇一生修煉出來的妖力也隻不過才抵得上這些妖獸一個月修煉來的妖力。
更有甚者,連他們剛出生時的那點妖力都比不上。
能被姮元都說兇殘的妖族,看來這從星空之中過來的妖獸遠遠超乎他的所料。
月星樓縮了縮脖子,非常乖巧的坐到姮元身邊,“既然姮元大人都說很兇殘,我肯定不是對手。”
他讨好的拉了拉姮元的衣袖,杏眸裡面碎着光,“姮元大人記得保護我啊。”
他有的時候堅硬的像是難啃的骨頭,有的時候偏偏又慫的很快。
那一晃一晃的手指像是有了千斤重,讓姮元忍不住又敲了下他的腦袋,“你倒是會使喚人。”
雖然這樣說,但是卻沒說不庇佑他。
星雲漩渦中的縫隙時不時就下來一個妖獸,有和之前花妖長得相似的,還有長得像是烏龜一樣,但是偏偏長了個龍頭,美其名曰龍龜的。
甚至還有一雙紅眼睛,蛇尾巴的美人,看的月星樓又往姮元背後藏了藏。
要是那些妖獸到了瑤池之後就各自散去倒是沒什麼,關鍵是那些妖獸下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他們這邊有了人的氣息,居然往這邊聚集起來。
就是面對那些靈鶴包圍,月星樓都沒怎麼害怕,但是被這些星空來的妖獸半包圍着,卻讓他有一種壓迫感。
他思來想去,可能是這些妖獸身上的氣勢和那些靈鶴完全不一樣。
但是這些妖獸确實不一樣,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自覺的又往姮元身邊移動了下,他總覺得在姮元身邊格外的有安全感,不然被那些妖獸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也覺得有些發毛。
姮元倒是對月星樓躲在自己身後這個動作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将手中埙拿了起來。
蒼涼的聲音帶着一份厚重,從他身邊蘊漾開來,一道無形的波動擴散。
月星樓愣了下,在埙響起的第一個音節,他就像是沉入了一種奇妙的世界。
耳朵裡,隻能聽到那直擊心靈的聲音,像是草原上響起的号角,平原上奔跑的烈馬,仰天長嘶。
畫面一晃就碎,等月星樓回過神,面前哪裡還有什麼妖獸,又是格外漂亮的枝枝蔓蔓原本是伸展的格外絢爛,此刻卻各個垂了下來,變得格外的柔順。
嗯,月星樓就覺得用柔順這個詞來形容這些桃枝很是奇怪,可是又偏偏這個詞用在這個時候又覺得恰當。
“嗯?那些妖獸不見了?”月星樓好奇的問了句,不過他的重點并不是在這裡,而是星星眼的看向姮元,“姮元大人,你吹的是埙嗎?”
這個樂器,他還真的見過,但是并不會。
姮元倒是不在意的将手中的埙遞了過去,月星樓連忙雙手接過,仔細打量。
上輩子他有聽說過埙的音色屬于大地之音,厚重。
隻可惜他會的樂器不多,笛子算是他比較精通的一個,要不當時的武器他也不會選擇玉笛。
把玩了一會兒,這才把埙還了回去,笑吟吟地看着姮元,“剛才聽了姮元大人一首曲子,不如我也給大人演奏一曲吧。”
剛才聽到那個埙的音聲,他感覺自己體内的妖力似乎都凝固了一些,所以他也想吹奏一曲,算是對剛才的回報。
雖然說,可能姮元并不需要這樣的回報,而且他總覺得他欠下了好多。
姮元有些意外,饒有興緻地撐住下巴,薄唇輕啟,“可。”
玉笛雖然是武器,但是也可以當做是吹奏的樂器。
月星樓認真地拿出玉笛放在唇邊,輕揚調皮的小調悠悠響起,像是陽春三月的扶柳,春光爛漫的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