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隔絕了人,卻遮不住聲音。
細細碎碎說話聲音夾雜着絲竹靡靡之音裹着風滾落,隔壁的人絲毫沒有察覺一個屏風之隔的地方滾燙火熱,濃郁酒味夾雜着妖冶風情。
白雪落落,入水即化。
“唔……”
姮元看着已經沉沉睡去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不上不下的火憋在那,偏偏就是對上這個人,親到最後,居然睡着了。
最終還是有些氣極反笑,捏住這隻小兔子的鼻子,被他哼哼唧唧地拍掉,自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他懷裡睡覺。
水波蕩漾,強健有力的胳膊抱住人,從水池裡出來,同時兩人的衣服已經全部都自動沒了水汽。
姮元并沒有換回自己的衣服,而是閃身回了房間,将人放到床上。
粉色的唇瓣變得格外的紅潤,姮元拇指在他唇瓣上摩挲片刻,紅潤的嘴唇變得紅彤彤的。
被擾了清夢的人,因為酒精睡得深沉,并沒有因為某人的手不老實而有任何被打擾的痕迹。
隻有月色的房間裡,一雙眼睛熠熠生輝,看着上了床自動滾到身邊的人,毫不客氣地一口咬了上去。
似乎察覺到痛,無意識地嗚咽了聲,但很快被吞沒,被奪去了所有的氣息。
靜谧的空氣中,呼吸略微沉重,微微的水聲像是無聲蔓延的雨色,變得格外稀薄。
“唔……”月星樓動了動,伸手遮住已經一過來的陽光。
拉了被子擋住亮光,好半天,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
眼睛眨動,好半天,才抹去自然分泌出的淚水,有些懵的坐起來。
奇怪,他不是記得他在泡溫泉嗎?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
随意抓了下頭發,月星樓這才下床先去解決個人問題。
“奇怪,姮元大人又去哪裡了?”月星樓用涼水洗了臉,感覺到一陣酸爽。
好處是,人完全清醒了幾分。
沒看到人,月星樓隻能先下樓找吃的,怎麼感覺肚子會這麼餓呢?
這次沒有在大堂看到姮元,姮元不知道去了哪裡。
月星樓也沒什麼胃口在客棧吃飯,除了客棧有些茫然。
明明街道上也依舊是和昨日一樣的熱鬧,空氣彌漫着食物的香氣,肚子也是在咕噜噜的叫着。
但是他就有些邁不開步子。
他隻是站在客棧門口,左顧右盼,也沒看到姮元人在哪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
好像這條街道上的熱鬧失色了幾分。
好半天,月星樓這才慢吞吞随意往一個攤位走去。
上輩子其實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從來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這輩子從一睜眼似乎就沒自己一個人待過,其實明明也沒多長時間,但是就是覺得自己有些不适應了。
身邊有人陪伴,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習慣。
“咚”
月星樓“哎喲”一聲,捂着腦袋看着從身後過來的人,看到人,眼睛從原本的暗淡一下子變得晶亮,“姮元大人,你去哪了?”
看着忽然之間變得格外熱情的月星樓,姮元頓了下,自然地拉下他的手腕,“剛才去買了東西。”
“給你。”姮元将手中的東西放在月星樓的掌心。
月星樓看了下,嘴角忍不住勾起,眼角也帶着歡喜的笑意,“給我的?”
“嗯。”姮元面上也帶着淡笑,“想到你昨日似乎很喜歡,所以就去買了一點。”
月星樓手中的,正是昨日晚上吃的米糕,今日買的不算多,按照他昨日吃的量來買的。
米糕現在還是有些溫熱的,所以這是剛買了沒多久。
月星樓覺得耳朵有些發熱,但是眼角帶着笑意,格外的明媚。
他有些不舍得吃了,“姮元大人,你吃了嗎?”
見人搖頭,立刻拉了人去之前他想去的那個攤位。
本來隻是想湊乎着吃一口,所以随意挑選了一個,不過現在既然兩人一起吃飯,他覺得這個攤位似乎挑的挺好,可以在冬日吃上一口熱乎的。
“老闆,兩晚馄饨。”
“我昨天的時候看過,這個攤位的馄饨皮薄餡多,看上去應該就不錯。”
姮元有些失笑,看着喜滋滋的小兔子,“你昨天就看好了?”
“順便。”月星樓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出來的時候,我就掃了一眼吃食的攤位,對吃食攤位上的東西印象就深刻一些。”
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總是第一時間關注在吃食上面。
姮元輕笑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成功讓月星樓臉上多出一抹紅暈。
馄饨湯水清涼,上面的小蔥點罪,一口下去,就是慢慢的肉汁。
味道确實非常不錯,所以月星樓很愉快地把一碗就吃光了。
姮元倒是也給面子的吃完,雖然這些食物對他來說是聊勝于與。
“今日還要去泡溫泉嗎?”月星樓想到昨天不知道怎麼回的房間,臉上有些好奇,“我記得昨日我在泡溫泉,後來怎麼回的房間?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
姮元頓了下,擡眼看月星樓,“你不記得昨天溫泉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月星樓有些懵,皺着眉頭想了下,大腦中一片空白,“我一點印象都沒。”
“昨日發生了什麼事情?”月星樓忍不住追問,他怎麼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我是做了什麼事情嗎?”
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看他神情不作僞,姮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喝了酒後是什麼模樣,你自己不知道?”
月星樓“啊”了一聲,說到喝酒,他就記起來昨天在溫泉泡着的時候他好像是喝酒了來着。
他有些不服氣地看着姮元,“我喝了酒,酒品可好了。”
他上輩子喝多了就會乖乖睡覺,根本不可能存在發酒瘋的問題。
他有些狐疑地看着姮元,“你可被說我昨日發酒瘋了,不可能,我一向都是喝了酒,就會直接睡覺。”
姮元有些氣不順,确實睡覺了。
他眼睛眯了眯,“你想知道?”
月星樓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理所當然地點頭。
雖然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總覺得這事情要是不搞清楚,他這清白的名聲就要被誤會了。
明明他喝完酒之後,最是乖巧。
姮元抓住他的手腕,微微彎身,兩人的呼吸幾乎交錯在一起,他能夠清晰地看到眼前這隻小兔子眼中的訝異。
“昨日你喝多了後……”姮元薄唇輕啟,“可是主動的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