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他能拔掉阿霞的牙,為什麼我砍不掉他的胳膊?” 姜真拿着刀不停的對着這個男人砍去,每一次能砍下他的胳膊,就見血淋淋的光秃秃的兩個胳膊,但周圍總是會像卡殼的電視劇,晃一下他的胳膊就回去了,但阿霞的牙卻總是掉落在地上。
地上掉着的手裡總是握着牙齒,原本雪白的牙變的漆黃帶着牙斑,尖銳的牙根似乎并不能殺害别人。
姜真太難過了,她尖銳着怒哄着似乎也沒有什麼幫助。“ 不,憑什麼?憑什麼比能拔掉她的牙齒,我砍掉你的手卻沒有用!你這種人憑什麼能活在世上。”
男人就是張善良,跟他的名字完全相反,這是一個極度惡性的人,他對于姜真的怒哄和阿霞的痛苦
無動于衷,甚至還能在手長好之後不斷的扔下手裡阿霞的牙齒來刺激阿霞和姜真。
張善良的人站在原地,頭卻能打轉的在兩人之間飛起來,他的眼神裡充滿惡意,對于别人的
歇斯底裡叫喊當做玩笑,它幹脆一把撕碎阿霞的衣服,發出惡狠狠地聲音:“嘿,我這樣的人,那是要受到保護的,我做了什麼都有人替我掩蓋着。”
“……”
被仍在一角的阿霞看着它,它帶着父母期許他善良的名字做着十惡不做的壞事,阿霞崩潰過,神情渙散蹲在地上的一角,渾身癱軟跌坐在地。
阿霞忘了,它這樣的行為在它父母看來也可能是“善良”的事情。
姜真從一開始就能能體會阿霞絕望的心情,更不要說她已經經曆過副本之外,還在一直揮着斧頭,但斧頭似乎并沒有什麼用,天空裡似乎也有碩大的攝像頭的在一前一後圍着現場,攝像頭閃着紅光,并彎腰緩緩向其靠近,但似乎并沒有什麼想要做的動作,隻有亮着的紅點閃得越來越急。
就好像攝像頭在重複觀看一場電影,每到某個點就會把時間托回去幾秒重新開始,且看當場有誰會變的瘋狂而沒有理智。
“ 咯吱,咯吱。”
空中傳來什麼機械扭動的聲音,随着這樣的聲音響起,姜真突然意識到為什麼時間會往回走,這像是一個影響她思維的方式的提示,姜真猜想到這個世界的運行。
她沒有再用斧頭砍張某,她不在稱呼其名字,這樣就沒有攝像頭知道在說他,那些鏡頭後的人看着不像是願意幫助阿霞的家夥。
姜真在本來模糊不清的時間線裡摸出來一點為何會模糊不清的原因,她努力的要帶着阿霞離開。
“ 咯吱,咯吱——”
随着聲音更近,姜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天上的太陽光都在逐漸消失,似乎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在逐漸靠近,就像是将阿霞此刻的崩潰全都好好觀察和記錄下來。
不行,姜真知道這群攝像頭是跟着張某來的,她不再稱呼其名字,而是試着贊賞了一下他的作為,頭頂的陰影也很快消失,張某也笑的開心,這下姜真帶着阿霞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阻攔。
就好像這個村子都在他的監控之下,又或者這個村子都是他的同盟夥伴,人人都盯着阿霞。
姜真:“ ……”
艹你大爺,一幫傻*老登。
……
姜真上一輪就是被氣的太厲害了,在生存聯盟的單人扮演副本裡根本沒有任何寫文字美學的心思,這就錯過了時間又經曆一次副本。
她怎麼不知道,文字美學不規定時間寫完,還要再重複一次副本。但說實話,姜真也為自己能救下來阿霞一次而感到慶幸。
她一個人力量太小了,她救不了所有這樣的女性,隻有這樣的事情有更多志願者參與其中,還有該做這些事情的人能有心思做該做的工作。但姜真也知道錯綜複雜的地方就有錯綜複雜的關系,不然頭頂的那般攝像頭又是從何而來。
但是快了,姜真計算着時間,就知道應該快跟上一輪副本一般,她會在這個副本裡擁有新的身份,但現在還差了些時間。
【你盡快完成剩下的核收集,如果在變化身份前你能完成剩下四個核收集,你就能選擇多一個身份變化。】白鳥的聲音突然出現,姜真聽着忍不住皺眉,不是因為白鳥說的話,而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出現了。
“ 上次我在這個副本裡的時候,可沒見你說話幫助我啊。”
【上一次是上一次,這一次是這一次,我幫助你,你完成的好,你在現實世界也關注一些核收集回饋給我就行,我也不是免費幫你。】
原來在這等着呢。
姜真心裡藏滿了無語,但是她不打算說出來。
……
姜真困在這個副本裡有些時間,她的身份卡是個孩子,按照她猜測的應該是阿霞的孩子。副本裡還可以申請新的身份卡,她一進入副本就申請了,在合适的時間裡,她就會變成新的身份。
但每天看着張家這幾個人都會覺得煩悶,最近張家的人計劃要跟着其他人一樣,為阿霞尋親,都覺得這樣能糊弄大衆,直播尋親還能收不少錢。
果不其然,在張鳳榮的計劃下,她打算開始操盤這個活動,而阿霞最近總想着跑出去,她的牙已經沒了,疼痛讓她無法安靜的在一個地方呆着。
但每一次她要逃跑,張家的人總會出來把阿霞堵回家裡,他們控制阿霞也有很順手的方法,将廢棄的電池露液放進飯菜裡,這東西有毒能損害人神經,沒有精神病也能讓人吃出精神病。
最近幾年反而沒有再繼續給她喂這些東西,要人瘋魔但不能讓人死。姜真知道這些,氣的她都想直接自殺以前結束這個身份卡的使用。
但很多事情不如她猜想的,世界随着她的決定而開始變化,整個副本似乎有一些晴朗的天氣,讓她在即将崩潰的範圍内尋找到一些有用的可能。
姜真靠站在角落裡,她看着自己的手腳,隻覺得這個身份的家夥死掉也是好的,這樣阿霞的人生才能變的透明而一往無前。
“砰!”
院子裡突然掉下來一個巨大的攝像頭,天空像是連接着一大塊坍塌的磚塊一樣,整個村子開始被天上掉下來的東西攻擊,有很多人被轟然砸傷。
姜真帶着阿霞離開,兩人躲開一直掉落東西的現場,她看着張家小院頂都被掀開,天空列了個大口子,她聽見口子裡傳來很多聲音。
——就好像,阿霞的困苦終于被人看見,有無數的聲音順着縫隙進來,那些聲音都在鼓勵阿霞堅持下去。
……
淩晨三點五十,姜真還在睡覺。
她看不到手機裡的提示音,夏國某地有多個女性被拐,賣,或者非,法,監禁的事情出現,但有的當地對此事件定為路邊拯救,好意收留,毫無顧忌的聲明并無惡意事件。
但總有人在持續不斷的對此發聲,過往的事情牽扯的越來越多,很多不作為的存在就會感到恐懼,像是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總在監視着誰在哪裡留下什麼言論。腐爛的肉長在巨人的身體上,巨人的一隻手無動于衷,巨人的另一隻手會挖掉腐爛。
副本裡,姜真躺在床上,她最近也沒有什麼心思睡覺,副本裡的時間開始彼岸的錯亂,她需要盡快完成剩下四個“核” 就能盡快進入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内完成剩下五個“核”的收集和美學,這個副本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副本裡本身需要完成的任務。
姜真覺得,那任務隻要是有良心的人就能完成。
但是她完成了任務,不代表就會有結果。
就像她數次用斧頭砍掉張善良的胳膊,但他的胳膊依然會在重複複原,甚至連他的真實姓名,副本裡都不與提示,反倒是阿霞和張鳳榮的名字,很容易在副本裡走訪就能獲得。
黑暗裡,姜真又在計劃着拿斧頭去把男人砍了,她不太想睡,準備掀開被子起身,出門尋找斧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