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亦桐見她不說話,沖她神秘一笑,“所以,我今天特意找了幾個帥哥陪你散心。”
雲聽蹙眉:“帥哥?你搞什麼鬼?”
辛亦桐揚了揚眉毛,“就是幾個最近剛認識的朋友,性格都挺好,顔值更沒得挑。你總得試着讓自己開心點吧?别擔心,隻是聊聊天,喝喝酒,放松一下。”
不等雲聽拒絕,辛亦桐已經朝吧台的方向揮了揮手。
沒多久,三個男生走了過來。
辛亦桐好意的勸慰,雲聽并未抱有太大的期待。
可當看到走在中間的男生時,她的瞳孔驟縮,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
他穿着一件低調又不失品位的黑色毛衣,說不出的俊逸。
可就是那眉眼,讓雲聽的心猛地一顫。
他太像徐清聿了。
但仔細一看,她又迅速否定自己,兩人的眼神分明不同。
徐清聿眼神是淩厲的,而眼前這個男生,眉眼柔和。雲聽想到了一個詞,溫潤如玉。
她怔怔地盯着他,手指在杯沿顫了一下,連辛亦桐說的話也沒聽清。
男生察覺到她的視線,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陸辭安。”
雲聽身體有些僵硬,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勉強擠出一句話:“你好,我是…雲聽。”
辛亦桐注意到她的失态,心下了然,自然地岔開話題,招呼幾人落座:“别站着啊,坐下來聊。”
三個男生分散落座,另外兩個人一個叫段靳,另一個叫蘇譽白。
陸辭安正好坐在雲聽的對面。他的舉止随和,不急不緩地與其他人交談,偶爾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不像,隻是第一眼像。
“雲小姐。”
雲聽聞聲擡起頭,才發現陸辭安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你很安靜。是我們的話題讓你覺得無趣了嗎?”
雲聽趕忙搖頭:“沒有,你們聊得挺有意思的,隻是我最近有點累,精神不太集中。叫我雲聽就好。”
陸辭安沒有繼續追問,他推過來一杯熱紅酒,道:“如果累了,就喝點這個吧,我試過,很不錯,或許能讓你放松些。”
雲聽接過酒杯,抿了一小口,“謝謝。”
辛亦桐在旁邊打趣道:“小陸,你這人不隻是能說會道,還挺會照顧人啊?”
陸辭安擺了擺手,謙遜道:“這算不上照顧,隻是覺得雲小姐今天看上去很疲憊,稍微盡點心罷了。”
雲聽很安靜。
大部分時間隻是低頭攪動着杯中的酒,偶爾擡眼,看着辛亦桐和幾個人閑聊。
辛亦桐談笑風生,把氣氛調動得恰到好處,三個男生時而講一些輕松的趣事,時而又分享些有趣的見聞。
氣氛很融洽,雲聽看到四人聊得興緻盎然,簡單的快樂讓她心裡柔軟了幾分。
微醺的香氣萦繞在鼻尖,她慢慢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久違的放松從心底漫上來。
中途雲聞問她在哪,雲聽告訴她現在酒吧,一小時後回家。
雲聞讓她等着。
散場時,陸辭安替雲聽拿起外套,禮貌地遞給她:“今晚的風有點大,小心感冒。”
雲聽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眸光朦胧中泛起幾分誘人的妩媚,她動作遲鈍地接過外套,小聲道謝。
離開清吧,醉意讓雲聽步伐有些搖晃。
陸辭安看出她的不穩,善意地伸手扶了她一下,沒想到她躲閃得太快,反倒踩到了一塊凹陷的地磚,身體一晃,陸辭安趕緊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還好嗎?”陸辭安關切地問。
“沒事,我能走。”
幾個人前往停車場,誰也沒有注意到,馬路邊停着一輛黑色賓利。
駕駛座的窗戶半開,寒冷的東風呼嘯而入,徐清聿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幕,指尖夾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煙。
20分鐘前,雲聞和他說雲聽喝醉了,拜托他幫忙接一下。
并不需要。
徐清聿嗤笑一聲,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指尖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刺鼻的焦味在空氣中彌漫。
他掐滅煙頭,擡手随意将它丢進車窗外的垃圾桶。
第四次了。
不同的男人,不同的表情,拉拉扯扯,像是陷在一種荒唐的循環裡。
手腕上的表針滴答作響,每一秒都在磨他的耐性。
等得不耐煩了,徐清聿推開車門,冰冷地喊了一聲,“雲聽。”
聲音不大,卻極具漠然和威壓。
雲聽條件反射地望向聲音的來源,看清來的人後,她接巴問:“徐…徐清聿,你,你怎麼來了?”
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将一切都塗抹得模糊不清。
雲聽視線穿過重重夜幕,隻能勉強辨認出他的輪廓。那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黑暗裡,如一座沉默的雕像,既熟悉又陌生。
徐清聿凝視她雙眸,淡道:“小聞讓我過來接你。”
雲聽保持僵站的姿勢許久。
見她不動,徐清聿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後,意有所指:“怎麼?要跟他回去?”
陸辭安走前上,更靠近雲聽,笑容玩味,“小雲,他是?”
兩人的距離很近,倘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會誤以為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我、我姐夫…”雲聽不知道怎麼介紹徐清聿,思來想去,隻能稱呼他“姐夫”。
她後退一步,側頭面帶歉意對四人說:“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辛亦桐閱帥哥無數,見過徐清聿的次數不少,但每次見到他還是會被他的臉硬控五秒。
也難怪雲聽會放不下他。
就算徐清聿性格再差,有這張臉在,一切都好說。
她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輕哼:“行吧,慢點兒,照顧好我的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