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聽仍沒有反應,徐清聿蹙眉,修長的手指輕輕掰開她的嘴唇,将藥片放了進去,接着用水杯喂她喝水。
雲聽咳嗽了幾聲,總算把藥咽了下去。
吃完藥,徐清聿瞥到她身上的睡衣已經完全濕透,薄薄的布料貼在身上,勾勒出細瘦的輪廓。
一清二楚。
他看了幾秒,眼神暗了暗。
一分鐘後,他回到自己房間拿了一件舒适的T恤,回來後,伸手解開她的睡衣紐扣。
布料剝離時,雲聽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皮膚上有一層薄汗。
她身形修長卻略顯單薄,因為痛苦,肩膀未完全舒展開,纖細的鎖骨像兩彎清淺的月牙嵌在肩頸之間。
像一顆未成熟的青果,散發着天然的清甜,卻又有些許生澀的不完滿。
徐清聿低垂着眼,幹脆利索将濕衣服脫下,給她換上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對雲聽來說太大了,袖子長到遮住了她的手指,衣擺垂到大腿,讓她看起來既局促又惹人憐愛。
雲聽難受地咳嗽了一聲。
徐清聿回過神,眼底籠罩一層暗色。
他幫雲聽拉下蓋在身上的被子,卻發現床單上赫然有一抹鮮亮的紅。
他一愣,目光落在她的睡褲上,果然有同樣的痕迹。
徐清聿意識到,雲聽不僅發燒,還在特殊時期,病弱的狀态解釋得通了。
他沉默兩秒,伸出長指感受她額頭的溫度。
雲聽仍緊閉雙眼,陷在燒熱中昏昏沉沉。
最終徐清聿蹲下身,抽了幾張紙巾,動作盡量輕柔地替她清理了身上的痕迹。
他又到衛生間,翻找抽屜、櫃子,沒有找到她需要的東西。
窗外雷聲滾滾,雨點敲打窗玻璃,徐清聿抓起一把傘便沖進了雨裡。
處理完一切後,徐清聿望着雲聽被汗水和發燒折騰得毫無血色的臉,将雲聽從床上抱了起來。
雲聽瘦得幾乎沒什麼重量,整個身體在他懷裡軟得像塊棉花。
他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間,給她蓋好被子。
默默地注視了她一會兒後,徐清聿站起身倒了一盆涼水,打濕毛巾敷在她的額頭。
這些雲聽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第二天她在徐清聿的房間醒來,鼻腔盡是熟悉的味道。
她掙紮着坐起身,卻因動作幅度太大,小腹一陣鈍痛,疼得她皺起了眉頭。
正想低頭查看,目光卻無意中落在沙發上。
徐清聿靠在那兒小憩,雙臂交疊,神情疲倦,眉宇間帶着些許陰影。
雲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顯然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她的心忽然發緊,可更多的還是慌亂。
雲聽後知後覺低下頭,才發現她穿着一件明顯不屬于自己的衣服,衣領很大。
沒來得及細想,小腹又是一陣鈍痛,她伸手往下摸了摸,指尖觸到的地方,讓她陡然屏住了呼吸。
她沒有穿睡褲…
正當她亂作一團時,沙發上的徐清聿聽到動靜,睜開了眼。他的目光有些迷蒙,但很快便恢複清明,“醒了?感覺怎麼樣?”
雲聽被他平靜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問:“我、我……”
她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着牙問出最讓她羞憤的問題:“我的衣服……褲子……是你換的?”
徐清聿靜靜地看着她:“是我換的。”
這句話炸得雲聽臉紅耳赤,她瞪大眼睛,嘴唇張了張,“我…你…”
她趕緊拉緊身上的衣服,但衣領太大,動作間滑落了一些,露出肩膀和一小片肌膚。
徐清聿的目光落在她的鎖骨上,神情不變,“你應該不會喜歡有人翻你衣櫃,隻能拿我的給你穿,不過後來,我還是打開了,我想你應該穿不了我的内.褲。”
雲聽要炸了,臉上的溫度一路燒到了耳根,半天發不出聲音。
徐清聿見她這副模樣,眉頭微微一挑:“别亂想。我不是聖人,但也不會趁人之危。你昨晚發高燒,如果不處理,後果會更嚴重。”
他說得冷靜坦然,認為這件事沒什麼可羞恥的,可落在雲聽耳中,又羞又窘。
或許是還未退燒,雲聽大腦渾渾沌沌,整個人像熟透的蝦一樣蜷縮進徐清聿被子裡。
鼻腔充斥着他清冷的氣息,很好聞,
不敢擡頭看他…
為什麼不穿内.衣睡覺,為什麼姨媽不偏不倚正好來…徐清聿他…
完了,徹底完了…
徐清聿看着她這副模樣,也沒說什麼:“等下把藥吃了。還有雲聽,我以後是醫生,你隻是我的病人。”
*
雲聽越是想刻意逃避,那些細節卻越發清晰。
水流的聲音此刻聽來莫名刺耳,她心煩意亂地關掉花灑,擦幹身體裹上浴巾,出來時,腳下一滑,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闆上。
另一邊。
Elliot:「Zeph,快遞記得簽收一下,給你媳婦的見面禮,這些包包我可是拜托了好多人的!」
徐清聿:「嗯」
Elliot:「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幾年前買衛.生巾,是不是就是給你媳婦買的?」
徐清聿:「嗯」
Elliot:「Zephyr!!!你還說你不喜歡你媳婦,你不喜歡你冒着暴雨給她去買?!」
徐清聿:「她是病人。」
徐清聿揉了揉眉心,Elliot的稱呼,他也懶得糾正。
那天晚上,隻有24小時自動便利店開着,他到那時,在牆角的小區域看到衛生用品,但他分不清什麼是她需要的。
所以他掏出手機撥通Elliot電話,開門見山:“問你女朋友,衛生巾怎麼選?”
對他來說,那會兒他的确把雲聽當作病人。
Elliot:「不管,我馬上回國!!」
徐清聿:「随你」
徐清聿剛放下手機,就看到雲聞的消息:「聿哥,聽寶在浴室摔倒了,麻煩你現在去一下!!!!」
徐清聿:「?」
雲聞:「我現在不方便」
徐清聿:「我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