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療養院的顧榄打暈了護士,又劫持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顧家,顧北喬接到葉遇匆匆打來的電話時,尚恩熙恰好聽見了。
顧北喬飛快地看了一眼,見尚恩熙仍然蹲在地上逗弄着别人家的狗狗,便挂斷了電話,改為用文字發消息過去。
“怎麼了?”
“沒事,公司那邊,沒什麼他們可以解決的。”
“是嗎?電影快開場了,我們走吧。”
“好。”
可在電影院的顧北喬明顯心神不甯,仿佛在擔憂什麼事情,尚恩熙看了出來,于是開口小聲說道:“要是很急的話就先回去吧,公司最重要,我一個人看完電影就會回家的,不用擔心我。”
顧北喬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尚恩熙推出了電影院大門,尚恩熙隔着玻璃門沖他揮手,顧北喬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直到電影都散場了,顧北喬都沒有回來,顧榄那麼能藏,這下終于逃了出來,想必之後更加難找到。
可出乎意料的是,逃跑出來的顧榄竟然就在電影院大門口蹲守着他,顧榄穿着不知道從哪撿到的衣服穿在身上,一頭淩亂的頭發和很久沒刮的胡子讓人看了就下意識遠離,以為這是從哪裡出來的乞丐。
“好久不見,你居然會來找我。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去其他地方吧。”尚恩熙說。
顧榄點點頭,顯然他在療養院受了不少折磨,一臉死氣。
隔音性良好的包廂内,顧榄不停地大口吸着煙,尚恩熙皺着眉離顧榄遠了些,拿紙巾捂住口鼻。好在包廂就在人工湖上面,風一吹,沖散了嗆鼻的煙味。
看着顧榄抽空了第四包煙後,尚恩熙終究是沒忍住開口提醒:“顧先生,這是你抽的第四包煙,你找我不會隻是為了讓我請你抽幾包煙吧?如果沒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顧榄吐出最後一口煙霧,“你不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嗎?我告訴你,但是你要幫我把顧家扳倒。”
尚恩熙坐正了身體,有些不解,“你不是也姓顧嗎?為什麼?”
“為什麼?!”顧榄忽然猛地拍了下桌子,情緒激動,“換做是你去頂罪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好不容易回到家卻聽見讓你頂罪的那個人得知你逃跑的第一時間竟然是找到你把你斬草除根,你會是什麼感受?!”
尚恩熙被這舉動吓了一抖,差點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喝下一口茶壓下狂跳的心髒,沒想到顧建業這人這麼無情,自己的親弟弟都能無情的抛棄,怪不得和尚文青能成為朋友。
一邊的顧榄越說越激動,眼淚和吐沫星子混在一起,一旁的尚恩熙沒忍住離了遠點。
等到顧榄發洩完他的情緒後,他才坐下來,大口喝着茶壺裡的茶。“你要是想報仇,就和我合作。”
“可是,你也是害死我媽的兇手之一,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
“殺死你母親的人不是我。”半晌,顧榄說,尚恩熙偷偷按下錄音筆的開關。
“如果你有心打聽過,就會知道尚氏企業以前是叫楚氏集團,後來你的外公把公司交給尚文青後,尚文青一邊用你外公的公司做些違法犯罪的買賣,一邊把資産轉移到他公司。”
“後來尚文青見你外公公司不行了,便合并了。你母親非常反對,尤其是還知道尚文青和他初戀情人有了一個家庭,就想離婚,當時你母親還是他們兩家公司的财務總監,也是二把手,尚文青和顧建業知道你母親一清二楚他們做過的事情,也有挽留過。但你母親一意孤行。”
“尚文青和顧建業假意同意,慢慢把你母親架空,然後又拖延着離婚日期,因為他們還不确定你母親手上有沒有什麼證據會危害到他們。他們想了個辦法,把剛剛畢業的我調到尚文青身邊工作,慢慢接近你母親取得她的信任。”
“你母親人很好,隻是,隻是。她相信了我,她把不少尚文青公司的機密告訴了我,我轉頭給了顧建業,後來尚文青察覺到了,開始對你母親家暴了……”
“逼問她把機密文件賣給了誰,但是她沒有供出來我,後來尚文青大概是猜測到是我,用你母親的手機給我發了個短信,把我約到你家裡去,然後,我看見了你母親的屍體,我才意識到我上套了,連忙想要擰開門把鎖,可尚文青從衣櫃裡跑了出來,把我打暈了過去。”
“我醒來後,外面都在說我和你母親偷情被抓,可是我沒有。顧建業要我認下這個罪,但是你母親死的時候我在場,警察一直在通緝我,我東躲西藏,然後就被顧北喬抓住了囚禁。我明明有那麼高的學曆那麼光明的前程,全都被毀了,他還要殺了我滅口,這要我怎麼吞得下這口氣?!”顧榄用力捶了下桌子,似在發洩心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