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尚恩照”那日發威之後,左相府裡清淨了幾日,便又到了回宮上朝的日子,尚恩熙難得在一個古代感受到了上班的滋味。
陳遠老早就在宮門口等着他,見到尚恩熙陳遠興高采烈地跑向他,“恩卿我真是想死你了,你以後都不要出宮好了,一直留在宮裡陪着我。”
“太子真會說笑,恩熙是我們家的孩子,又不是皇上的孩子,哪能一直留在皇宮不出去。”尚恩照笑着說。
“恩卿可以做我的太子妃呀,這個樣子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陳遠理所當然地說。
尚恩照一下哽住,陳遠說這種話感覺是在加速她弟的造反之路,再去看她弟的臉色,依然如常感覺良好,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他們是經常這樣聊天麼?
跟在太子身後的宮人們個個假裝耳聾,似乎也對太子這種驚世駭俗的話感到害怕,而且他們總感覺脖子涼涼的,是風吹了嗎?
“太子這話我和你說過的,不要再提,你忘記了嗎?小心我告訴皇後。”尚恩熙說。
一搬出皇後,陳遠就沒了話說,不過他有的是話題和尚恩熙聊,尚恩照聽得都覺得煩,好在他們同路也就一小段,尚恩照到了地方連忙閃人。
文華院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不知是不是皇後的授意,今年陳遠的位置變成了在太傅眼皮子底下,陳遠抗拒得不得了,不過皇後派人來了一趟,陳遠便老實了。
尚恩熙豎起書本,擋住太子的視線,陳遠孤立無援,隻好一臉苦大仇深地看着課本,偏偏太傅講完之後還會抽人起來回答問題,而陳遠總是回答不出來,一堂課結束,陳遠被要求抄寫的次數都有十幾遍了。
“恩卿,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可是好朋友,你應該幫着我寫點的。”陳遠看着這些文章,習慣性地撒嬌道。
“太子,我和你的字迹不一樣的太明顯了,會被太傅發現的。”尚恩熙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陳遠的撒嬌,他自己被禁足在家罰抄也都是86幫忙的。
“你學一下我的字迹不就好了。”
“從未聽過有人要求字寫得好的人故意寫醜。太子你還是快些抄完吧,下午還有騎射。”
陳遠不依不饒,他最讨厭的就是讀書了,這次居然要他抄寫這麼多文章,他天都要塌了,走一路鬧一路,回寝殿路上,不出意外地遇見了陳承錦。
尚恩熙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陳遠卻一反常态地先他一步走到了陳承錦面前,陳承錦蹙眉想要從陳遠旁邊過去,然後又被陳遠堵住。
“你想幹什麼?”陳承錦有些厭惡地說。
“不幹什麼,我知道你想要跟着我家恩卿,隻要你以後幫我抄作業寫作業,我就允許你跟着我們。”陳遠趾高氣昂地說,“本太子也算是賞你個識字的機會,你在冷宮也不見得能讀書。”
“不要。”陳承錦幹脆利落地拒絕。
“你敢違逆本太子,你知道違逆太子的後果是什麼嗎?恩卿,賞他嘴巴子。”陳遠氣了,雙手叉腰指揮着尚恩熙。
尚恩熙沒理會陳遠無理的要求,一把推開了陳遠,說道:“承錦你是在這裡等我嗎?”
陳承錦點點頭,拉着尚恩熙的手,打開用布包着的镯子,那是隻瑩潤翠綠的镯子,色澤透亮清澈,就算是門外漢看一眼也都知道這隻玉镯不是凡品。
“這是送給我的?”尚恩熙有些訝異,“你哪裡拿的?”
“母親留下來的。”
“那我不能要,這是你母妃給你的遺物,不要随随便便送人。”尚恩熙婉拒道,陳承錦卻執意要往他手腕上戴,尚恩熙擔心推搡間一個不慎跌落在地上打碎了,隻好順從着他的意思。
“恩熙你就收了吧,這手镯估計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了,你都幫了他那麼多,你收點東西又怎麼了?”陳遠一點也不客氣,替尚恩熙收下了這份禮。
陳承錦看尚恩熙收下了手镯,就轉身離開了,陳遠卻覺得陳承錦渾身上下哪裡有點不對勁,陳承錦黑色衣服上腰間墜着那抹綠色卻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看見過似的。
“太子,人都走遠了,你在看什麼?”尚恩熙問,心裡卻在起疑陳遠什麼時候對陳承錦好奇心那麼大了?
“恩卿,前年我與你去的佛寺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了?”
“陳承錦那小子手上帶着的玉佩我怎麼看怎麼那麼眼熟,越看越像你身上那隻貼身玉佩,你是不是把玉佩送給他了?”
還未待尚恩熙回答,陳遠便自己想通了,他又急得跳腳:“恩卿你怎麼送他那個東西啊?!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好?他不過是一個棄妃的孩子,要身份沒有,要金子銀子沒有。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因為他是男主角啊。”86不合時宜地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