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天資卓越的師弟,怎麼能叫人不寵愛。
寵!必須寵!靈纖纖單方面宣布,從現在起這位不知名的師弟,就是她最寵愛的師弟!
看着眼中精光乍現的靈纖纖,牧清洲的嘴臉忍不住向上彎起,可随即他又擺出了一副懊惱的模樣。
“不過……剛剛替師姐療傷,損耗了命脈之氣,如今修為又跌回大乘期了。”
“你……”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靈纖纖舒緩的心脈又突然梗住。
若她可以選擇,她倒是希望眼前之人立馬就去飛升!
不過這師弟看着就資質甚佳,想必重回渡劫期也不是什麼難事。
思及此處,靈纖纖嘟囔着想抱怨的話愣是又咽了回去。
看來原本以為立馬就能完成的九百九十九分之一任務,如今也隻能先行作罷了。
“你費心了。”靈纖纖眸中的光亮微微黯淡了些卻仍是不死心地問道,“不知這命脈之氣該如何修補。”
牧清洲搖了搖頭,“何來費心一說,大師姐不必擔憂,就算我大乘期的修為,也足夠護你與宗門,此番回來我便決定不再離去,至于修複命脈一事……”
“大師姐!”說到關鍵時刻,一道脆生生的呼喊突然從院外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靈纖纖聞聲腦中突兀地閃過了一抹倩影。
她急忙起身下榻出去相迎。
若沒有猜錯,來人正是原主的小師妹紫蓿。
看到紫蓿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她識海之中那些原本模糊的印象,霎時變得清晰起來。
“小師妹。”靈纖纖不自覺地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她也不知為何,這次醒來之後再見到熟人。
那些似被封塵的記憶就如同洪水破閘而出一般奔湧而來。
靈言宗立宗萬載,能入宗門的宗族弟子,大多都有着不錯的修煉底子。
唯獨原主這個在開宗之初就被宗主從山邊撿回的小女娃。
她原本實打實就是個凡人體質,可宗主卻對其偏愛的緊。
不僅早早将她收入門下,讓她占了個大師姐的名頭。
還特地尋了許多天材地寶,耗費數百年的修為強行替她打通氣脈築了基。
而原主也是個争氣的,在築基之後便一門心思閉關清修。
心無旁骛地閉關了千年後,她成功達到了煉虛期。
若不是此次宗主飛升,她感受到了祁斛山衆妖修來犯,許是還會不谙世事地繼續悶頭修煉下去。
可也是吃了這閉關千年不谙世事的虧,如同一張白紙的她本想趕在驚動宗門弟子之前将對方解決。
卻不曾想那黑面詭計多端算計她聞食了離魂散,不過交手了數招便血脈逆流修為盡毀。
怕大師兄他們擔心,她強撐着最後一口氣,想繞過了宗門一行人,偷偷回往丹瓊院,卻因體力不支直接摔落在了宗門大殿之前。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命中注定,原主被離魂散離了魂,倒是恰巧便宜了她靈纖纖。
不過讓靈纖纖意外的卻是,這具身子的名字竟是同她一般,而這靈言宗也與她這株靈言草同名。
過眼種種曆曆在目,回憶融合靈纖纖一瞬心生錯覺,仿佛在這靈言宗清修千載的就是她靈纖纖本草。
既是如此那為何她對剛剛替她療傷的師弟,記憶仍是一片空白。
紫蓿看到大師姐已然無恙頓時松了口氣,可見她心神飄忽還要強顔歡笑,不免又想到了大師兄所提及之事忙出聲寬慰,“大師姐,修為沒了可以重頭來過,雖然宗主飛升了但你還有我們呀,我和大師兄還有全宗門的師兄弟都會陪着你的,你可千萬别想不開。”
在與妖修對峙大師姐渾身浴血走上前來的那一刻,大師兄就察覺到了。
大師姐遭受了重創,滿身的修為皆已散去。
可沒想到大師姐之前身上還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如今不消片刻就都已恢複如常。
能有如此本事的,大概也就隻有那傳說中的清洲師兄了。
“大師姐,我聽聞清洲師兄回來了……”
紫蓿一邊問着,一邊好奇地探出腦袋朝靈纖纖身後望去。
她進院子也沒見到師兄,莫非是替大師姐療傷之後就又離去了不成。
“師兄這是又出遊了嗎?”
紫蓿小嘴一撇,她很想清洲師兄能留下。
隻因當初宗主在的時候,對宗門之間的來往總是不屑一顧。
如今宗主飛升妖修來犯,願意幫忙的宗門沒有,等着看他們的笑話倒是有不少。
而如今全宗上下唯一能指望的上的,就是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清洲師兄了。
聽聞他修為極高,若是他能留在宗門,那定然不會使宗門再陷入今日的這種慘境。
可若他還是對宗門不管不顧,那大師兄和她必定得有一人劍走偏鋒,趁着大師姐最後那招的震懾還在無人敢擾之時,強行突破自己的修為。
不過必然是曆程兇險成敗難料。
“清洲師兄要是留下就好了。”
聽着紫蓿的念叨,靈纖纖努力回憶着那個她也僅有一面之緣的師弟。
驟然想起,當初她這具身子能築基成功。
可不光是憑借宗主尋到的天材地寶和其百年修為,更重要的是。
是當時的牧清洲,将命脈之氣渡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