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煙岚是騙你的,她根本沒那個本事。”
一個自身修煉都快走火入魔的雜修,還妄想窺探上界留下的禁制。
簡直不自量力。
“嗐,我也知曉她定不是真心想助我。”那麼強烈的敵意,傻子都能感覺到了。
靈纖纖對月煙岚所言,本就沒抱什麼期望,“隻是想借着去拜訪皎月宗的名頭,大師兄能不再攔着我出宗罷了。”
“師姐常年閉關修煉,是該出去走走。”牧清洲對靈纖纖想出宗遊曆的想法表示認同。
不過。
“若師姐想去皎月宗也無妨,我随師姐左右,總能保你性命無虞。”
有時候過度的關愛,也會成為一種困擾。
靈纖纖的後牙槽緊了緊,反倒對牧清洲的好意有些抱怨,“師弟,你明知道大師兄不願你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宗,倘若你非要跟我一同出遊,大師兄鐵定又要給我使絆子。”
牧清洲卻不計較靈纖纖的态度。
他放眼向靈泉池望去,言辭懇切地陳述了某些事實。
“大師姐,我出宗遊曆千載,曆事無數,見過比妖還殘忍的人,也闖過九死一生的陣,浮世三千紛亂繁雜,若你以現今的修為外出闖蕩,實屬危險重重。”
畢竟月煙岚都稱得上是人間絕色,要是靈纖纖出山,想必光是憑她的身段相貌,就足以引起某些宗門的觊觎,更别提她還有着以一人之力擊退妖修之衆的名氣,想試探她虛實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隻不過這些,她都不自知罷了。
見靈纖纖面色微變,牧清便不再多言,隻是又迂回地問了句,“若是無人相阻,大師姐可願帶我一同前往?”
“當然願意!”靈纖纖毫不猶豫地答道,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師弟在身邊給她保駕護航,她簡直求之不得。
牧清洲颔首了然,“大師姐想何時動身?”
“你不會想一聲不吭地就直接帶我離宗吧?”靈纖纖略帶防備地向後退了兩步。
雖然名義上祈榕是大師兄,可牧清洲素來就沒把他放在眼裡,若是清洲執意要走,祈榕還當真攔不住他。
可關鍵現在真正放不下靈言宗的不是祈榕,而是她靈纖纖。
她怎麼能為了那些渺茫的契機而丢棄宗内現成的兩百多棵好苗苗呢?
聰慧靈秀的她,絕不會做這種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事,“算了,再等等吧。”未等牧清洲開口,靈纖纖的小腦袋就搖得和撥浪鼓一般,還是容她想想别的法子吧。
“我身為大師姐,決不能為了一己私心,将宗門衆人置于險境。”靈纖纖面上說得正義淩然,内心卻早已千回百轉。
要不趁着現在靈言宗揚名在外的勢頭,讓大師兄發個招募令?說不定還能碰上像鬼卿那般送上門的好事。
越想越覺有理的靈纖纖拔腿就走,臨走還不忘關照牧清洲,“師弟,我還有事就先行離去了,你放心,待我出宗時,定會捎上你的。”
說到底大師兄隻是想要有個人在靈言宗坐鎮罷了。
隻要修為足夠高,這人也不一定非要是牧清洲啊!
靈纖纖匆匆回到丹瓊院,開始翻閱起這幾日搜羅來的書籍。
“嘩嘩嘩”的翻頁聲突然消失,靈纖纖的目光停留在了“無上登雲榜”幾個大字上。
她翻了好幾本,終于在這本連名字都被磨得看不清的古籍上,找到了有關登雲榜零星半點的記載。
據這部古籍所記,登雲榜乃是修仙首門無上門的元祖飛升之時所留。
自此榜現世後,此間大陸但凡有修仙者晉升至大乘期時,就會被這登雲榜記名,而能上登雲榜者,即可無條件獲得一次進入東海秘境的機會。
靈纖纖秀眉微皺。
她本想尋看登雲榜的名冊,沒想到竟意外發現了登雲榜的古史。
她繼續向下看去,果然關于東海秘境,書内也提及了寥寥數筆。
原來那東海秘境是由無上門曆代負責鎮守的上古法陣,傳說此陣内蘊含着大量上界留下的機緣和傳承,若能有幸得之一二,大乘即可邁入渡劫,渡劫則能原地飛升,可秘境之内兇險萬分,就連渡劫期進入都無法全身而退。
數萬年來,進入東海秘境之人幾近覆滅,唯一活着出來的幾人也都修為盡毀陷入瘋魔,久而久之登雲榜便成了一個單純的高階排行榜,登榜者再也無人提起進入東海秘境一事。
靈纖纖将古籍合起内心暗忖。
可惜了登雲榜同那無上門都在東海之濱,與她打算前往的靳窪村差了十萬八千裡,不然她還真想去見識一番。
又翻了幾本書冊,靈纖纖都沒有尋到她想要的東西,看樣子還是得去找大師兄商議時再問了,不過現下那皎月宗宗主還未離去,她也隻能晚些時候再去找大師兄。
靈纖纖心中盤算着招募令之事,随手翻開了一本《仙宗轶事》,漫不經心地翻看了幾頁,卻不曾想看了書中所記,直叫她忍不住怨聲載道!
瞧瞧人家無上門,不愧是修仙首門,當真是家底深厚,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