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瞅着眼前的紫蓿,還别說這丫頭長得倒是挺标緻,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怎麼還越看越眼熟了?
他又湊上前去用鼻子嗅了嗅,這丫頭身上竟然還有股熟悉的氣味。
紫蓿被聖藥谷谷主盯着,頓時吓得一動也不敢動,谷主向她靠近,她就下意識地僵着身子往後仰躲。
全身上下唯一還算聽指揮的,也許就隻剩下她那副靈動的眼珠子了,紫蓿轉動眼珠,目光渴求地望向了一旁的靈纖纖。
靈纖纖接收到了小師妹的求救信号,正打算上前同這聖藥谷谷主好生解釋一番,卻見這老道彎着腰,順着他聞到的那抹氣息,一路嗅着鼻子,突然轉身湊到了靈纖纖身前。
他頭上散亂的發髻,正對到了靈纖纖的腰側。
似是不敢相信他感受到的氣息,石鐵斛怔忪了片刻,複又使勁地嗅了好幾下,随即便“嗖”地一下直起了身子,他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指着眼前的靈纖纖,“靈……靈……靈……”
“咳。”一聲輕咳打斷了石鐵斛的結巴,他這才發現了一旁牧清洲的存在。
石鐵斛不耐地望向打斷他之人,可在他看清牧清洲的真顔後,堂堂聖藥谷谷主當即倒吸了一大口涼氣。
“嘶……牧……!”話音還未出口,石鐵斛就在牧清洲冷冷的眼光下,硬生生地止住了脫口欲出的尊稱。
瞬間瞪大的眼睛和突然撅抿起的嘴巴,配上他滿頭花白的亂發,還有因面部抽搐而翹起的胡須。
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眼前這老頑童竟會是馬蔺口中那個要以弟子為丹引,一心癡迷于煉丹的瘋谷主。
就在衆人還不明所以之際,石鐵斛一個轉身閃現到了馬蔺身側,他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之上,“好小子,我讓你前去靈言宗下邀貼,你怎麼直接将靈言宗幾人給我請這來了!這麼多年你總算做了點正事。”
“谷主,這幾位是靈言宗的弟子,他們宗主已渡劫飛升,而他們此次前來隻是為了求藥,正巧需要些清泉池中的泉水,我便将他們帶來此處,如今池水已得,要不還是讓他們先行離去吧。”馬蔺本以為谷主前來,會将幾位師弟直接帶走,再痛斥他幾句,誰知他竟看透了靈纖纖幾人的身份。
“靈堇那小娃娃飛升了?”石老炯炯有神的眼中劃過了一絲迷茫,不由感慨,“哎,不知不覺都過去那麼久了啊,是時候該回去了啊……”
除了牧清洲,在場幾人皆是一頭霧水,誰也沒聽懂這瘋老頭此言到底為何意。
“聽谷主所言,似乎與我們靈言宗前宗主是故交?”
“靈道友,要不我還是帶你們先行離去吧。”
靈纖纖與馬蔺同時開口。
“嗯?”石老先是回答了靈纖纖的疑問,“何止故交。”
其他的石老也不敢再多言,畢竟那些前塵舊事,眼前之人提前知曉了也沒半點好處。
“馬蔺,他們不用離去,倒是你……”
石鐵斛方才剛顧着重見舊人的驚喜之中,一時竟忘了此行他出内谷的正事,他的神識在谷内一掃而過,頓時察覺到了淺池中的幾人。
石老面色大變,靈纖纖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馬蔺已被擊飛了數丈之遠,直至撞到了洞穴的石壁,馬蔺摔倒在地,鮮血瞬間從口鼻噴出。
“馬蔺,你竟敢!”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靈纖纖再度回神之時,淺池中的幾人已穿着妥當被石老移到了身側。
這是要對這五人出手了?
這時五人中的一人悠悠轉醒,他看到眼前的石老瞬間變得有些激動,“谷主,幸不辱命!”
剛說完此話,他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靈纖纖,“這……不是!你是來追查我們的?”
“诶!”石老打斷了他,“重參休得無禮,若不是靈言宗之人,你們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紫蓿在一旁看了半天,實在受不了他們打的這些啞謎,“不是說谷主你要用這五人來煉丹麼?”
“我要用這五個小子煉丹?”石老順勢而起的神識威壓讓紫蓿吓了一跳,她慌忙捂住了嘴巴,但那道威壓卻并沒有理會紫蓿,反而直壓馬蔺而去,“可是這混小子和你們說的?”
石老看向馬蔺的眼中,全是悔不當初的懊惱,“你這小子,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為何到如今還是冥頑不化!”
“我冥頑不化?明明是你固執己見!我做的這些難道不是為了谷主您嗎?”
馬蔺靠着石壁發出了一聲輕笑,“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真是可惜了,他謀劃這麼多年,竟然毀在了最後一步,“不過你們也别得意的太早,若是我沒記錯,師父您的壽元恐怕已要到盡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