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纖纖倏然睜開雙眼。
渾身污濁的血氣被體内暴漲的靈氣滌蕩一空,可那剝皮拆骨之痛卻清晰地烙入了她的骨血裡。
想到那些奇怪的場景……靈纖纖心有餘悸地到吸了口涼氣。
定是“淨髓絲”重鑄了她的骨骼,劇烈的疼痛讓她産生了幻覺。
隻是那幻覺……也太過真實了。
逆光的模糊身影從靈纖纖腦中一閃而過。
“你可知我有多想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靈纖纖耳中還回蕩着那女子憤恨又惡毒的詛咒,可任憑她如何回憶,也沒能想起一絲半縷和那女子有關的記憶。
罷了。
如今她還在焱火洞天内,還是早些得到烈鳥之火離開此處方為正道。
隻是沒想到,南派至寶“淨髓絲”竟和“靈衣”有着莫逆的牽連。
“淨髓絲”實為“靈骨”,與“靈衣”融歸一體後變得内外契合。
“靈骨”歸體,靈纖纖體身體變得更為輕盈堅韌,體内的靈氣也被注塑地更為精純。
不過可惜的是,她的修為依舊沒有精進半分,想來唯有依循藥老所言,要用烈鳥之火鍛造“靈衣”了。
靈纖纖緩緩起身,破開了身前的冰罩。
“她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變化啊……”
“剛剛我明明嗅到了裡面濃重的血氣……”
“南派那寶貝呢,難不成已經被收回去了?”
衆人見靈纖纖不過瞬息就破冰而出,而她的修為卻沒有任何變化。
一人打量了靈纖纖片刻,目光便轉向了南宮痕二。
“南宮氏,你不是說你們的鎮派之寶可讓人瞬間提升兩階修為嗎,為何這姑娘的修為絲毫沒有變化?”
此刻的南宮痕二可沒功夫搭理這些無關緊要之人,他一雙充斥着血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靈纖纖。
難怪這女子願意如此配合于他,想必一開始就是打着騙取他們南派“淨髓絲”的主意。
就是不知她到底是何方高人,竟真能将“淨髓絲”收為己用。
“你将‘淨髓絲’藏哪去了?”
“南宮道友此時說來話長,待出秘境我再與你解釋。”
高低是她靈纖纖私用了所謂的南派至寶,如今“淨髓絲”已與她融為一體化為“靈骨”,再想歸還于南派已是不可能了。
雖然靈纖纖有種感覺,這“靈骨”本就是她之物,但她也無法心安理得地做出那種強取豪奪的行徑。
待她出了這秘境,倒是願意還南派一個恩情。
可南宮痕二怎會輕易放過她。
原本他進了這秘境後沒有搜尋到寶貝就憋了一肚子氣,如今賠了夫人又折兵,連他偷偷帶出來的南派至寶都折在了這裡,這讓他回去如何同宗族交代。
更别提現下,還有件更讓他揪心的事。
失去了“淨髓絲”這一倚仗,他承諾于火凰大人的事,就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火凰大人要是知曉他騙了她,那他還會有命離開這裡嗎?
“在場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淨髓絲’進入你體内後就消失了,可你如今修為沒有絲毫變化,那隻能證明,你根本沒有用‘淨髓絲’,而是将它私藏了。”
南宮痕二越說越是氣憤,“你究竟是出于哪門哪派,妄想就這樣侵占我南派的至寶,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我……”
“他們不是靈言宗的人麼。”
人群中有人嘴快的說道,“鄙人有幸參加過靈言宗的招募盛典,若我沒記錯,當時在高台之上的,就是他們兩人,話又說回來,他們靈言宗的‘靈種’,可比你們南派的‘淨髓絲’穩妥多了。”
南宮痕二狐疑地打量着靈纖纖。
若是眼前的女子當是靈言宗之人,那又為何要對他隐瞞身份。
莫非靈言宗前宗主飛升後,他們已落魄到對外都不敢承認自己宗門的地步?
雖然當初靈言宗的招募盛典他未能有機會前去,但他也聽說了靈言宗傳渡靈種的曠世壯舉。
說到底“淨髓絲”他也不敢動用,若是能得到“靈種”之力,倒也不失為提升修為的妙法。
“要麼你将‘淨髓絲’還給我,要麼,你就将‘靈種’交于我們南派所有。”
靈纖纖皺了皺眉,這憨漢想讓她交出“靈種”?
“莫非是你們南派也想歸順于我們靈言宗?”靈纖纖臉上溫吞的神情盡數收斂,冷言朝南宮痕二問道。
她不提宗門派别,本就是不想在外行事還要牽扯上靈言宗,但凡涉及到宗門之名,靈纖纖自是要責無旁貸地端起大師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