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纖纖聽完牧清洲所言,知曉她在皎月宗挨完雷劫後,不單是讓紫蓿成功渡劫飛升了,還讓渡劫期的月煙岚,也借勢飛升到了上界。
看樣子,她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提升修為啊,不然就算想借勢飛升,似乎都夠不上資格。
而先前所遇到的那座仙宮……
恐怕也隻是她心底執念的一場幻夢吧。
靈纖纖雖心有不甘,但該飛升的不該飛升的,都已經通通到上界去了,她再怎麼糾結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過,她替同宗小師妹挨了雷劫已是仁至義盡,若是那皎月宗月煙岚的雷劫,也平白無故地劈到了她的身上,那待她重回仙界後,勢必得找雷澤好好喝上一壺靈草仙露!
“那渡劫的天雷究竟是誰的,難不成是兩人一同觸發了雷劫,碰巧混到一起了?”當時靈纖纖忙着扛雷,根本沒多餘的心思去想,這雷劫是幾人份的。
而牧清洲在一旁,自是看得清楚,“那天雷是紫蓿觸發的飛升雷劫,至于月煙岚……不過是有心之人,借勢而為罷了。”
靈纖纖心下一定,既是小師妹的雷劫,那她到也不算是白挨。
但回神想想,靈纖纖又有些疑惑,牧清洲幾次三番提到“借勢”二字,渡劫飛升乃天地規則之力,為何這也能被有心之人借勢所去?
“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渡劫之事還能如此這般……不守規矩。”靈纖纖面露不悅,随即又像是頓悟了什麼,她大膽猜測道,“想必能有此作為之人,定然是仙界的能人之輩,莫非月煙岚與仙界之人原本就有着關聯?那她去往仙界之後,豈不是就立馬有了靠山,會不會因凡間之事,去找紫蓿的麻煩呢……”
可若當真如她所想,月煙岚要是和仙界之人有關,那她又何苦在渡劫期掙紮那麼久,早些尋求仙界的助力不就行了?
思前想後,靈纖纖越想越迷糊,“唉!不想了,師弟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現在靈纖纖的腦子恍若一團漿糊,但她可沒有忘記,夢影曾信誓旦旦地說過“你師弟什麼都知道”!
牧清洲看着靈纖纖為這些瑣事來回糾結的模樣,心裡不免有些好笑。
他已經快忘了,到底有多久,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這般人煙氣息了。
“師姐……”
“嗯?”原本正氣鼓鼓往前走去的靈纖纖被喚住,她站定回望,正巧撞入了牧清洲那雙暗若星海的黑眸之中。
四周冰天雪地,靈纖纖卻在牧清洲的注視下臉頰莫名升溫,“我臉上有東西?”她悻悻然地擡手捂住臉龐,又下意識地用指尖,觸碰到了眉間。
她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湖中倒映出的那個身影。
如今她的眉間,隻差最後一滴空缺,便與那女子絲毫無異了。
“師姐,其實有許多事,待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提前知道了,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牧清洲一直順應天命而為,對于靈纖纖的命數,他自知無法改變,所以他幾乎一直躲在暗處,必要時給予一些不痛不癢的援手。
其實他清楚地明白,這些都是靈纖纖的劫數,就算他不出手,靈纖纖也能安然度過,可讓他完全完全置身度外,他又着實于心不忍。
師姐受的苦,夠多了。
深吸一口氣,牧清洲似乎有些受夠了這種無力感!
若能讓他選擇,他甯可同靈纖纖做生生世世的普通凡人。
牧清洲向九霄之上望去。
高處,實在太寒冷了……
“就如同月煙岚一事,渡劫飛升是天地規則,既是規則,自有不願遵守之人,許是心存僥幸,許是故意挑釁,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現在的你,有能力幹預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過随口一問。”靈纖纖臉上的燥熱,在牧清洲清冷平淡的說教中飛速冷卻,“我說師弟,年紀輕輕的,該多一些活力才是,别老是一闆一眼的。”
牧清洲一愣。
要知道很久以前,師姐說得最多的可是,“清洲,日後方得更加穩重些才是。”
“師姐說的是。”牧清洲在靈纖纖面前的笑意,第一次達到了眼底。
靈纖纖有些看呆了,突然就有些後悔方才說的話。
“咳咳。”靈纖纖心底納悶,也不知為何,今日她老是在師弟面前失态,于是她急忙轉移話題道,“清洲師弟,如今小師妹成功渡劫飛升,我們還未傳訊告知大師兄,而我體内的靈氣又消失殆盡,許是恢複也要恢複甚久,要不等此間事了,我們便還是回靈言宗吧,我想閉關修煉了。”
靈纖纖與牧清洲在冰天雪地間行了許久,終是看到了不遠處的宮殿。
無影谷與世隔絕,是個閉關修煉的好地方。
但此處常年極寒,方圓千百裡隻有濃郁的水靈之氣,這對于體内含有四靈之源的靈纖纖來說,實在是太過諷刺了。
“師姐放心,紫蓿渡劫飛升一事,靈言宗自當是知曉了,畢竟她的化仙福澤便是投向靈言宗的。”
“化仙福澤?”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師姐若想回靈言宗,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去,回去之後便一切都能明了了。”
“那我們是不是該和無影谷谷主請辭一番,畢竟他也算幫了我們的大忙……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