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身影逐漸清晰,正是他們先前在赤陽峰聚英閣内見到的無上門門主。
衆人面露詫異,目光齊嗖嗖地望向海面,隻見無上門門主淩空踱步而來,身邊還帶着一名的頭戴鬥笠遮了面貌的女子。
曆來“東海秘境”的開啟,無上門之人皆不參與,此番門主的出現讓他們别派之人都驚疑不定,莫不是此次秘境中當真有什麼絕世至寶,否則為何連無上門門主都要親臨至此?
不過這無上門門主,怎麼一出現就這般怒氣沖沖的模樣,到底是誰剛進秘境就惹惱了他。
順着無上門門主發難的話音所指,衆人的注意力又被拉向了淹沒在衆人身後的靈纖纖一行人身上。
“又是靈言宗的人……”人群中傳來小聲唏噓之聲,“也不知他們究竟怎麼惹到無上門了。”
“啧,可不是,無上門門主就沒給過他們好臉色……”
一陣烈風夾雜着海水的潮濕從海面狂嘯而來,直撲靈纖纖三人。
“啊……啊……”海風起的太過突兀,徑直掀翻了沿途的許多人。
可靈纖纖牧清洲和祈榕三人卻站在原地,未退半分。
狂風揚起了靈纖纖的衣擺和發梢,她眯起眼頂着風,從牧清洲和祈榕之間,一步一印地走上前去。
靈纖纖一雙探尋的目光,深深地鎖住了無上門門主身旁的女子。
“大師兄,當初我們從靳窪村離去後的那段時日,可是有女子前去靈言宗投靠?”
“師妹怎突然想起此事?”祈榕愣怔一瞬,回憶道,“經你提醒,我倒是想起,當初确有一名女子聲稱是你關照她前來宗門投誠,不過你不在宗也無法将之納入宗門,後來你歸宗後又發生了旁些事,我倒是把她給忘了,那女子許是還在宗内等着。”
“我想未必。”
海風漸息,無上門門主的身後兀然浮現出了一道巨大的黑影。
牧清洲淩空騰起與其對峙而立,“你就是此代無上門門主?與妖孽為伍,主動破毀東海封印,妄想用芸芸道友之命,換你虛妄的狼子野心,我可有說錯半分?”
牧清洲字字玄機,每說一句,無上門門主的面目便更猙獰一分。
衆人嘩然,他們根本不知牧清洲所言為何。
靈纖纖倒是聽明白了牧清洲的意思,而且她還感受到了對面所蘊含的力量,“師兄,看樣子我們都中計了,你趕緊号召帶領願意信任我們之人,結陣,防禦!”
“可是師妹!”祈榕哪能眼睜睜地看着師弟師妹前去應敵,自己卻躲在他們身後,“我和你們一起!”
“大師兄,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和你多做解釋,可你不信我還不信牧清洲嗎?他不會讓我們有事的,你得讓這些人别給我們添亂才是至關緊要之事!”靈纖纖說得匆忙,但眼神中的堅定深深觸動了祈榕,他竟是無條件地信服于她。
祈榕提起内力所有人傳言道,“無上門此行不義!大家快和我一同結陣防禦,共同禦敵!”
聲聲回響,卻無人應和。
這種關鍵時刻,又有誰會輕信和無上門徹底撕破臉的靈言宗呢?
“我來!”正在祈榕愈漸焦急之際,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我聖藥谷願以靈言宗為首。”
開口之人正是如今聖藥谷的谷主王嫣,而她身旁竟還跟着李娆。
原是李娆機緣巧合得了仙人指引,拜入了聖藥谷門下。
靈纖纖回首望向兩人,見兩人眼中都是久别重逢的熱切,靈纖纖微微點頭回應,她知曉先前在聚英閣替他們靈言宗出言辯駁之人就是她們,隻不過此刻實在不适合叙舊。
見有人回應祈榕,靈纖纖不再猶豫,轉身飛向了牧清洲身旁。
而在聖藥谷帶頭加入後,西派的柏長老竟也帶着他派之人默默向祈榕行去。
“哈哈哈哈哈!我們無上門可沒有欺騙大家!”無上門門主怒極反笑,“至寶就在我身後,可你們配嗎!爾等皆為蝼蟻,為至寶獻上你們的精血才是你們無上的榮耀!又何苦做無謂的掙紮!”
“藍星月。”無上門門主身後的暗影大動,頃刻間怒漲了數丈之高,靈纖纖沖他身旁的女子喊道,“你此刻回來還來得及。”
陰風怒号,掀飛了女子頭上的幕簾,當初那張膽怯稚嫩的臉上,如今隻剩下了木讷,她緩緩擡頭看向靈纖纖,瞳孔中閃過一抹異色,同時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她貪婪地盯着靈纖纖,似是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你這份養料當真是極好的。”
靈纖纖皺眉,她發現了藍星月的異常。
牧清洲直言,“她的身體似乎有些奇特之處,如今當是被強行附體了。”
“她神識屢次受創,怕是……”
靈纖纖明白,當初無上門派她一同前去探尋金靈之源時,就是看中了她對靈源感應和容納的特殊體質,如今看來,當初的藍星月怕是很難回來了。
電光火石間,‘藍星月’主動出擊向靈纖纖襲來,“将你體内的靈源統統交出來!”
牧清洲擡手而擊,靈纖纖快速閃身堪堪躲過一擊。
可那嘶啞的嗓音卻如跗骨之蛆,“想跑?”一陣陰寒之意從背後攀升而起,靈纖纖不再躲閃,體内靈源肆動,四股靈氣彙聚為一體,一道閃如白晝的靈力如利刃般穿過‘藍星月’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