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靈纖纖想要水靈之源不假,可她更在乎的是讓靈言宗之人早日渡劫成仙。
靈纖纖顧上不對水靈之源的召喚,她耗盡體内念力,企圖将祈榕從漩渦中救回。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
東海秘境恢複成了衆人剛剛進入時的模樣。
海面風平浪靜,漩渦消失無蹤,與之抗衡的靈纖纖也不見了蹤影,獨留牧清洲孤身一人伫立不動。
岸邊的衆人還未回神,反倒是躲在一旁的無上門門主,偷偷發出了一道诏令。
原本還在海面之上的牧清洲瞬間閃身到了無上門門主身前,一把竹劍瞬間抵上了他的咽喉,“找死?”
無上門門主瞳孔震驚地看向牧清洲,他可沒忘記牧清洲是如何對付那條連整個無上門都無法控制的黑蛟的,可他仍是嘴硬道,“念你靈言宗折損了兩名得力弟子,你此番大不敬之舉,我無上門就不同你計較了!”
“你可知封印被毀意味着什麼?”牧清洲話音剛落,整個海島就發出了強烈的晃動,原本還算清朗的天空,莫名生出了無數裂紋。
“你!你!”
無上門門主大驚,“你究竟是何人?”
方才他偷偷發出的诏令,正是讓七峰峰主強行破壞封印進入東海秘境的消息。
天邊裂紋不斷擴大,牧清洲一貫平淡的臉上終是染上了一抹明顯的不快。
“東海秘境這是又開了?”有人迷迷糊糊地看向天邊,後知後覺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可以出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有人二話不說就向來時方向的裂縫飛身而去,可傳來的卻是一聲尖銳的慘叫。
“不…不不不…”好幾個想緊随其上的人又踉跄着退回了岸邊,“那裡不是出口。”
他們面色蒼白,好似見到了比黑蛟還要可怕的事物。
正當衆人疑惑不解時,幾道流光從裂縫中閃身而出。
無上門的七峰峰主齊齊現身于此,身後還跟着赤長嬴和一位佝偻着身軀的老者。
“老祖宗救我!”此刻的無上門門主仿佛見到了救星,他堪堪避過牧清洲直指他咽喉的劍鋒,朝着來人的方向就跪了下來。
七峰峰主朝兩側退開,赤長嬴扶着老者朝前走了幾步。
“老祖宗!”無上門門主沖老者喊到,“正如您所言,真正的入口已在海面浮現,現如今隻要用陣源石将其激發,我們便可……”
無上門門主忌憚地瞅了眼牧清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會兒牧清洲反倒收起了劍,轉身朝向闖入的這群人,目光淩厲地看向那名老者,冷笑着接話反問道,“便可如何?直通仙界?”
跪地的無上門門主被牧清洲氣勢所震,不由得顫了顫。
“嘶…”那老者在赤長嬴的攙扶下疑惑地又向前踱了兩步,隐約看到了牧清洲手中的竹劍,頓時渾身僵直,随後又恢複了老弱的模樣,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老祖宗,你可是有和不适?”赤長嬴明顯感覺到了老祖的異常。
“梧尚,你可知罪?”牧清洲周身散發出青綠的光暈,直擊靈魂的拷問讓對面的老者如遭重擊般徹底愣住了身形。
原來方才在這群人進入秘境時他所感受的氣息并非空穴來風!
當真是他回來了!
“知罪?”被喚梧尚的老者,慢慢推開了赤長嬴攙扶着他的手,他緩緩挺起了佝偻的身子,“不知我何罪之有?”
“且不說我兢兢業業替您操持無上門數千年。”梧尚憤懑不平地怨道,“光是為了鎮守這玄眼,就耗盡了我幾生幾世的修為!”
“您瞧瞧我這身皮囊。”梧尚自嘲,“得虧您還認得出我來。”
梧尚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抓過一旁的赤長嬴,開始吸收他體内的靈氣,“是您失約在先,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給我定罪!”
“老祖!”赤長嬴面露痛苦,卻又掙脫不開梧尚的鉗制。
“老祖!”“老祖!”七峰峰主紛紛上前求情,卻不曾想皆遭掣肘同赤長嬴一起成為了梧尚了養料。
“千年之約确實已過。”牧清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過我早就暗示于你今日之遭,但凡你沒有再走錯路,自然可以重新回歸正軌。”
随着靈氣的不斷攝入,梧尚的身姿變得愈發挺拔,容貌也逐漸變得年輕起來。
聽聞牧清洲之言,梧尚漸為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又想騙我?”
“我知曉你在這些門徒體内都種下了分神。”牧清洲提點他道,“我說過你忘了,我不喜有人打擾,你卻屢次破壞我的計劃。”
梧尚心中一震。
他隐約想起不久前他确實通過分神感受到過上界的頒令。
正是赤長嬴領隊前往靈言宗之際。
可當時的他正在同黑蛟商議聯手破陣之事,還以為是自己做賊心虛産生了幻覺。
畢竟他等了數千年都沒有嗅到半點風吹草動,想來當初诓騙他至此效力也隻是想利用他罷了。
事到如今要是他再不為自己籌謀,怕是連命魂都要徹底交代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