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完全結束。
“跪下!”
暫且還沒什麼代入感的沈沫直挺挺地站着,望天望地,假裝叛逆,隻差吹個口哨表達心虛了。
下跪什麼的,有點做不到啊。
她心裡默默地想着。
“逆子!”
看着做出了蠢事的獨子竟然還敢倔,本就生氣的老者更生氣了。
他狠狠用拐杖杵着地面,花白的胡須翹了翹,張嘴就是毫不留情的訓斥。
“愚蠢!到學校裡,就隻學會了這樣拙劣的手段嗎?”
“既然選擇了卑劣地競争,就要做到不留把柄……”
果然,大戶人家的厚黑學什麼的。
沈沫左耳進右耳出,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回想起亂糟糟的夜晚,她心裡默默歎氣,身上還有點隐隐作痛。
被人發現偷試題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被嘴碎的“同夥”牽連,哐哐被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少女吊打,這就完全不在範圍内了。
沈沫揉了揉腦袋。
滿腦子就記得嗖嗖兩道白影過去,她人就倒下了,耳朵裡還回蕩着“努力”“很厲害”“會赢”之類的字眼。
昏迷前的感想就是腿真長啊,跳的好高,頭都快到屋頂了吧,這真的是正常人類能達到的程度嗎?之類的……
“大河源啟!”
看到少年神遊天外的表情,大河源嗣氣得直呼其名。
“嗨嗨。”沈沫敷衍地回了一句。
大河源嗣吹胡子瞪眼,拐杖咚咚杵着地闆,顫巍巍地怒斥道,“你是要氣死我嗎?!”
冤枉啊。
沈沫無辜地攤手。
為了老人家的血壓着想,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點反饋。
相貌平平的少年一臉正色,認真問道。
“所以,打倒我的那兩個人真的沒有超能力嗎?”
大河源嗣:……
“砰。”
回答她的,是被狠狠甩上的大門。
啧啧啧。
沈沫搖頭,老爺子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有待提高啊。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原身影響,看到血緣上的老爹,她就叛逆上頭了。
明明她之前還是五講四美的好學生啊。
沈沫踢掉腳上的家居鞋,後仰倒在床上。
貼着絨布的天花,吊着金燦燦的水晶燈,晃眼的很。
再次整理了一下腦海裡的記憶。
她倒是有些理解原身的叛逆了。
和在學校随波逐流的跟班形象不同,作為大河源家唯一的繼承人,家中獨子,且還是老來子,疊加了那麼多buff的大河源啟,在家裡,完全是桀骜不馴的小霸王。
時常把老爹氣得火冒三丈,把家裡的幫傭指揮得團團轉,是個人憎狗嫌的叛逆少年。
不過,任誰天天聽着“振興家族”“廢物”“我怎麼會有你這樣平庸的繼承人”“要不是年紀大了生不了”“隔壁**”之類反複橫跳的話,都得抑郁一陣子吧。
翻了個身,埋首在柔軟的被褥裡,沈沫漫無邊際地想着。
這算是父母的通病嗎?
自己實現不了的目标,就擅自寄托在孩子身上,一旦孩子不符合他們的期盼,就惱羞成怒,各種指責懲罰。
就大河源自己來說,一切争吵訓斥,不過揭示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關于“大河源啟并不是被期待着降生的”,或者說,他所期待的,跟他爹期待的,不是一個意思。
真是糟糕的豪門關系啊。
不過……
故意搗亂,到處闖禍,這是為了抹黑“大河源”的名聲,還是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沫心裡感歎,這還真是,相當樸實的叛逆想法呢。
“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