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沒有陰暗爬行的小動物,否則她真的會謝。
這就是,自稱室長的聯絡人,給她安排的地盤——研究所第三分室的據點。
從選址來看就有夠陰間的了。
實地考察之後……
怎麼看,都像是非法組織設立的私人研究室。
瞥過大門上殘存的封條,沈沫默默加上了一句。
還是那種被取締的違法建築。
不靠譜的氣息迎面而來。
沈沫眼神死,她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要暗搓搓地旁觀戰鬥。
說的好聽是分室長,實則根本就是光棍司令,連個可靠的下屬都沒有。
怪不得之前的她要親自出馬觀察招攬,哦,據某人說,那是别的組織的人,那她的行為就是,挖牆腳。
雖說一個研究員跑去挖戰鬥人員就很可疑,但鑒于她本人看起來武力值也不低,沈沫對組織的選人用人狀況表示堪憂。
研究員,研究什麼,總不是研究她們自己吧。
想想也是有夠辛酸的。
連分部基地都是空手套白狼,鸠占巢穴,不,用蛇占鼠洞來形容更貼切。
一副摳摳索索、資金緊缺又沒前途的樣子,到底是誰想不開會加入啊。
……是我啊,那沒事了。
想着頂頭上司給她畫的大餅,沈沫揉了揉額角,她都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看她失憶了在诓她。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算是個臨時落腳點了。
沈沫繼續往裡走,繞過倒地的櫃子,她撿起地上的紙張。
抖了抖上面的灰塵,字迹已然模糊,但隐約還是能看出裡邊的内容,是圖文并茂的檢測報告,并非是她想象中血腥的人體實驗數據。
這是……
刑具嗎?她看着鏽迹斑斑、沾着泥土的鐵具,沒被泥土遮掩的部分,還殘留着大片已然氧化的黑紅血迹。
清道夫的女兒,又叫秃鹫之女,是一種通過擠壓令人骨頭斷裂、内髒破損的禁锢型刑具。
沈沫眉頭微皺。
難道,這個廢棄的研究室,原先是做文物鑒定的?
她幹脆把散落在地上的所有資料都撿了起來,一張張看了過去。
拷問椅,碎頭機,銅牛,指枷,鐵處.女……
全部,都是史書記載過的刑具。
明明圖片隻是真實地展現了被曆史掩埋的器具,并沒有什麼血腥的場面,沈沫卻感覺心裡壓了塊石頭,越看越沉重,尤其在知道了它們的具體用法,以及殘害的對象之後。
沈沫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将資料放在了桌上。
她繞着牆邊轉了一圈,丈量着研究室的大小,時不時對牆體敲敲打打,本是習慣性地排查,敲到某處時,異樣的聲音出現了。
沈沫腳步微頓,又折返了回去,敲了敲,她摩挲着牆體,一點點摸過去,終于摸到了某處凸起的地方。
她按了下去。
“咔”的一聲,牆體一震,慢慢向兩側打開。
整潔寬敞的卧室,出現在她的面前,内部裝潢和外面實驗室截然不同,充滿了中世紀流行的奢靡元素。
房間正中間的空地上,放着一個行李箱,箱子提手上挂着登機牌,以她被加強過的視力能夠看到,名字那欄,分明寫的是。
三條浪花。
難道,就才是室長說的驚喜?
沈沫滿腹疑慮地走了進去,左右分開的牆體在她身後關上了。
房間裡的燈亮起來。
沈沫半蹲在地上,看着還很新的行李箱。
行李箱沒上鎖,她很容易就打開了箱子。
裡邊除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一台筆記本電腦之外,還有……
沈沫把它從行李箱裡拿了出來。
一個造型怪異的鳥嘴面具,冰冷的觸感,帶着某種不詳陰森的感覺,眼部嵌着玻璃的視鏡,倒映出她沒什麼表情的臉。
沈沫下意識看向自己别在腰間的拐杖,電光石火間,她好像明白了,是什麼【醫生】。
鳥嘴面具,拐杖,鬥篷,再加個黑帽,白手套……
中世紀的瘟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