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希望一直就這樣下去,護着她一輩子。”路德的臉上依舊挂着溫文爾雅的微笑,眼眸下藏着隐忍的憂傷,“元/首的計劃,黨/衛隊那邊都略知一二吧。如果要進攻蘇/聯,陸軍肯定是首當其沖,黨/衛隊或許還能在國内或者巴黎待得更久些。不管是在柏林還是巴黎,請你…”
“…你要說的或者說你想要我幫忙看着的…應該不止她一個吧。”海因裡希直視着好兄弟的眼睛,他覺得,有些事有些話是時候擺在明面上了,“還準備瞞多久?”
“‘愛情的火焰已經燃起,在我心中難以平息。’,為德/意志服務是我的榮耀,對元/首的忠誠是我的誓約,對于這些,自吃上第一頓飽飯,自踏入軍校的那一刻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自己。可是…”路德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他不驚訝好友的态度,墜入愛河的男人眼睛騙不了人。他冷靜的語氣不乏自嘲,“也對,在這個時代,所有人類的感情都是這麼無奈吧。”
“官場不是情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文藝了?你是一名軍官,一名前途無量的少校。”海因裡希皺眉,冷冰冰的強調的擺在眼前的殘酷現實,“軍官的婚事絕對不可能蒙混過關,到那時候,你們又該何去何從?你一向是正人君子,如果不想讓那個女人蒙羞,那就放手吧。孰輕孰重,你分得清!”
“不…我做不到…所以我才愛的如此痛苦!”路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會盡力用我的軍功章來抵消我愛上一個異族姑娘的罪過。我是如此的愛她,我希望她安全,海因茨,拜托了。”
“瘋子”
海因裡希沒話說了…路德不是個沒有原則的人,可也不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随便麻煩人。他為那個叫凱瑟琳的女人忙前忙後隻為了弄到一張火車票,他的怒火爆發了。他承認那天在書店裡看到确實是個出衆的漂亮姑娘。他是腦子進水了嗎?本來郁栀就是個麻煩精,再添上凱瑟琳這麼個女人,這麼敏感的時期被那些走狗抓到把柄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更嚴重一點,被有心之人知曉,很可能就面臨着一場嚴重的政治指控,蓋/世太/保要是想在上面做文章再簡單不過了。
“阿姨知道嗎?”“隻有嘉妮知道。”“哼…你們這兄妹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猜不透你在想什麼。”海因裡希冷笑一聲,“如果她和那些雜/種有牽連,我會親自把她送到蓋/世太/保手上。”
“謝謝”路德知道海因裡希言出必行,懸着的心放下來。這麼多天,他終于可以放下了,隻要他的家人朋友愛人沒有危險,他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奔赴戰場。
那些宴會廳,那些風月場,紙醉金迷,春宵苦短,歌舞升平的表象下藏着說不盡的奢靡。而他,如海因裡希所說,他确實是一位正人君子,一位真正的古闆的德國紳士,自然是不會喜歡的。但他無法改變這無可救藥的事實。遇見她的那天,月朗風清,華燈初上,照得塞納河的河水波光粼粼。他躲開一衆湊上前來想要敬酒獻mei的法國交/際/花,躲開那些看好他似錦前程的貴族小姐,獨自倚着河邊護欄望月。
“長官,請問我有哪裡冒犯到您們了嗎?”一個輕輕的女聲鑽入路德的耳朵。起初,他并沒有在意
郁栀一直躲在房門後偷聽,‘凱瑟琳’,‘書店’幾個詞把她聽的心頭一顫,扶着門框的手白了白。
“是她…”郁栀喃喃道,那這麼說,她來德國的車票是路德幫忙…不,準确來說是海因裡希弄的。而那天在書店也絕不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