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元老和射手帶着丹恒去銀河大學附屬小學報道。
九月初,丹恒開始上學。
早在很久之前,丹恒就按照元老的提醒還有好心将軍提供的術法遮掩了自己顯眼的外貌特征,龍角和尾巴都藏起來,耳朵也變成普通人的模樣。
除去極少數知情人士外,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持明。哪怕在巡海遊俠的營地,因為元老前期的嚴防死守,也隻有射手和黛拉知道。
丹恒坐在前排靠中間的位置,桌面攤開嶄新的課本,端端正正看着黑闆,負責本班的教師已經走進來了。
銀河大學附屬小學的條件很好,教室寬闊又整潔,前兩年才翻新過,不管是桌椅書本還是多媒體都是從星際和平公司統一購置的,先進且方便。
丹恒跟着老師的節奏從最基礎的銀河通用語字符開始學起。
雖然有聯覺信标可以使用,但聯覺信标隻負責看和聽,并不負責讀和寫,這部分需要生物自己來完成。
銀河通用語是宇宙裡使用最廣泛、最具有權威代表性的語言,也是目前學術界的通用語言。為了方便以後的學術道路,很多學校都會把銀河通用語當做學生需要掌握的第一門語言。
之後隻要不涉及到特殊專業、特殊領域或者個人興趣,學校不會強制要求學生掌握多門語言,并定下“每個學生畢業前至少要掌握二十門語言”這種甭管内外行聽了都害怕的規定。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除了語言外還有數學課程。丹恒并沒有感覺到難度,輕輕松松跟上老師的節奏。就連老師提出的拓展問題都能第一時間反應上來,甚至延伸到更遠的地方。
這種獲得知識的感覺很棒,有種大腦被填滿的感覺。雖然隻是很基礎的音節知識,遠不能解決龐大的問題,但每一絲知識内容的注入,都能帶來精神上的愉悅,讓丹恒更期待明天的課程。
果然就像元老說的,上學是好事。要是慈幼院的孩子們長大後都能像自己這樣來上學就好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丹恒就意識到了一大堆問題。
巡海遊俠不是什麼壞人,平日裡對孩子們都很照顧,每每做完任務歸來都會給慈幼院的孩子們帶零食和玩具,黛拉更是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八個人用,好給每個孩子最好的照顧。
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慈幼院裡沒有一個孩子能去上學本就是奇異的事,背後必然有更大的緣由。
倒不是說孩子們沒人教導,除去慈幼院的大人們會教認字外,在營地的西南角,還有因為年紀、傷殘等原因從第一線退下來的巡海遊俠開設的教習班。上午教星際常識和巡海遊俠經驗,下午教格鬥技術和槍法——幾乎所有留在慈幼院的孩子們都是在那裡學習的。
丹恒也去過幾次,還學了其中一位巡海遊俠的口頭禅。當他一臉天真地對元老說出那句有地方特色的髒話後,元老感覺自己天都要塌了。
他是見過羅浮龍尊風姿的。
那時候的他還年輕,跟自己的女友一起見到了陪同将軍來雲騎做視察工作的龍尊;那時候的龍尊還不是飲月君,而是飲月君出生的前一屆,準确來說就是他的前世。
但僅僅是片刻的見面,羅浮龍尊卓越的風采就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出身持明的女友更是一臉驕傲地表示龍尊是她們持明一族的無價之寶,既像天上皎潔的明月,又像水裡清澈的溪流,是鱗淵境貨真價實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