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煜有點無奈,問:“要和陸哥解釋一下麼?”
安離笑了笑,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不用,長洺他不會誤會的。”
徐成煜有些遲疑:“……你确定嗎?”
“……”他不确定。
陸長洺最近太奇怪了。
糾結再三,安離對徐成煜說:“要不我先回去吧,學長。”
徐成煜歎了口氣,摸了摸安離的頭,說:“沒關系,先去把頭發吹幹吧,我們又沒做什麼,我說過你遇到困難就來找我的。”
于是安離點點頭,轉身去廁所吹頭。
安離來徐成煜家已經三天了,應該是說,安離剛出門,就遇到在陸長洺房子外面抽煙的徐成煜,徐成煜靠着車,煙燃起的火光在黑夜中明明滅滅,安離有些奇怪,問:“學長,你怎麼在這?”
徐成煜愣住,看見安離的那一刻立刻把煙滅了。徐成煜是喜歡抽煙的,心煩地時候就忍不住抽,應酬的時候也抽,但是在安離面前,他很少抽,或許是因為什麼不能宣之于口的異樣情愫,或許是覺得安離畢竟是他學弟。
“你怎麼這麼晚還出來?”徐成煜站直,把踩熄的煙撿起來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裡,有些奇怪。
“嗯……和長洺鬧了點矛盾。”
“……”徐成煜又想抽煙了,但是又覺得心裡癢癢的,像從什麼陰暗的角落裡伸出來一隻尖利的小爪子,撓着他的心窩,卻始終不願意撓到最需要被撫慰的地方,癢得難耐。
于是徐成煜說:“去我家?”
安離有些錯愕,一雙本帶着媚氣的眼微微睜圓,看起來呆得可愛。
徐成煜笑了:“怎麼了,學長請你去做客都不去?”
“不……好,謝謝學長。”安離乖乖地點點頭,朝着徐成煜走過去,也不再糾結為什麼深夜徐成煜不回家,而是在陸長洺家門口一個人抽煙。
徐成煜拉開車門,讓安離坐進去。深深地看了身後的房子一眼,眼神複雜。
他今天沒怎麼喝酒,因為要自己開車回家,基本上隻抿了幾口,除了陸長洺,也沒人會勸他酒,陸長洺也不會有這個興趣。
他本來想自己就早點回去休息的,可是江烈的話就像扯破了他多年來一直封印着心底的那些無法見人的情緒的遮羞布。
他當然後悔了,無時無刻不後悔,覺得陸長洺對安離不好、後悔當時怎麼就不願意多勸勸安離,或許今天就是他拉着安離的手,坐在那個包廂裡。
所以他今天明明沒有喝酒,卻也想喝醉了似的,帶着滿腔的怒火和不甘,還有那麼一點落寞,開着車來到了這。
還要多謝江烈了,沒了他,他今天該怎麼接到安離呢?
徐成煜笑了笑,反正遮羞布都已經掀開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安離在他家一住就是三天,這三天徐成煜都急着回家給安離做飯吃。安離很客氣,但是吃飯的樣子很香,吃的不快,一直在默默地嚼,吃到喜歡的菜的時候眼睛會微微彎起,很可愛。
他也吃過安離做的飯,在陸長洺家吃的,手藝比他好得多,簡直像專職廚師。但是安離就是很給面子,他做什麼都說好,把一碗飯吃得幹幹淨淨的。
就是吃得太少了,這麼瘦。
徐成煜想,反正時間還長,有的是時間養他的。
就是沒想到,陸長洺今天就打電話來了,徐成煜不想和陸長洺扯皮,陸長洺是祖代做起來的企業,他家隻是小門小戶,和陸長洺家是比不了的,隻是恰好他遇上時機,把一個項目做出名頭來了,發了很大一筆橫财。
有句話說的埋汰,站在風口上的豬都會飛。
他自認有幾分才幹,卻并不想直接惹陸長洺。但是在安離的事情上,徐成煜還是想斟酌斟酌。
他不覺得陸長洺有多喜歡安離,或許隻是習慣了,或許隻是占有欲。要是陸長洺說愛上安離了,徐成煜覺得這事就有點好笑了。
安離吹完頭發,頂着一頭軟軟的毛出來了,徐成煜轉過頭看着安離,感覺心變得軟軟的。
“給你煮了牛奶。”徐成煜把牛奶遞給安離,安離點點頭,端着就開始慢慢地喝,喝了小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