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安離輕輕發抖，揪住唐述的頭發，有些抗拒，“那個、唔…唐述、唐述！”

腰也是窄的，一隻手就能握住，在他懷裡抖個不停，唐述的眸子發沉，鼻尖緊緊地抵住安離的脖頸，順着往下找着香氣的源頭。

“唐述！”

他把唐述從自己的胸前推開一點，又被扯着上衣扒了個幹淨，兩條腿被唐述緊緊壓着，怎麼都動彈不得。

安離的眼睛有些濕，眼尾一片水紅，輕顫的手指輕輕抵在唐述的臉上。

“唐述，我害怕……”

唐述沉默了一會兒，推開了安離，扯上被子把他蓋住。

“睡覺。”

安離動了動，沒有再給唐述蓋被子。

……

“真是，寸步不離的跟着，看來還稍微有點危機意識。”

穆臣把煙掐滅，挑着眉看着緊緊跟在唐述後面的安離，把從寝室裡摸出來的蝴蝶刀轉了又轉，問楊元樂：“聯系到了嗎？”

“……那邊一直沒信号。”

“一群沒根的狗雜種。”穆臣罵了一句，“東西還在我這，裝他媽呢？”

“封時白在他們那，估計有得等。”楊元樂劃掉手機上再次彈出的新聞，“要麼就是我們過去。”

“……真是瘋了，封時白這沒人性的走狗。”

楊元樂歎了口氣，說：“等這邊也斷電之後，我們就必須返回基地那邊了，也沒搜到什麼重要的東西，不如早些回去。”

“TM的不是順帶搜到三百來個東西？”穆臣笑了一聲，“這不算收獲滿滿嗎？”

楊元樂也樂了，拉了椅子坐着：“還真是……這真是操蛋了，一路上走那麼多個地方，就救回來這麼三百來個人。”

“還他媽弄回來唐述這個狗娘養的。”

楊元樂沒接話，手指摩挲着手機有些變形的外殼，笑容有些收斂。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至少現在挺老實的，也管的住那群人。基地裡跟出來的能力者，有幾個比得上唐述的？”

穆臣冷哼一聲：“一群廢物……好吃好喝喂着還不如那邊的人造人來的強。”

“哥，你這話說的，也掃射到我了啊。”楊元樂假哭了一下，被穆臣一腳踢下凳子。

“去你媽的，你也趕緊滾去改造。”

楊元樂揉了一下屁股，笑嘻嘻地溜走了。

穆臣把手裡的蝴蝶刀收好，目光沉沉地落在安離和唐述身上。

他挑了挑眉，又重新點燃一根煙。

……

在這裡安頓下來也有個七八天了，食堂的囤貨肉眼可見的變少。人群中越發躁動不安，即使是跟在唐述身邊，安離也能察覺到那些如有實質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拉住唐述的衣袖，努力緊貼着。

昨晚上又死了兩個人，穆臣不是沒管，但是這些人都陰着來，互相潑髒水，死的方式也很莫名其妙。

安離能懂得自己在這群人中的特殊性，估計大多數人都把他當眼中釘，他垂下眼，輕輕地拉住唐述的小拇指。

唐述頓了一下，伸手握住安離的手，回頭警告地看了看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

衆人不甘地收回視線，但是氣氛卻變得更加凝重。

“唐述，你過來。”

穆臣朝着唐述勾了勾手，把一堆車鑰匙丢給了楊元樂。

“今天先把油都先加滿，再多囤些，再多叫些人把外面都清一遍。”

“多久走？”

“就這兩天，估摸着電要斷了，那群傻子應該離開了。”

他看着跟着唐述走過來的安離，哼笑了一聲。

“小豆芽，你名字叫唐述？”

“……”安離不說話。

“滾回去待着。”穆臣揮了一下手，“小孩别來添麻煩。”

安離抿了抿嘴，緊緊地抓着唐述的手，隔着口罩的聲音很悶：“……我不會添麻煩的，我跑的很快。”

“楊元樂給你找了個姘頭是吧？”他伸手拉過安離的衣領，扯到面前來，“雞都殺不來的小鬼你跟我說跑得快，你在閻王面前跑一個呢？”

唐述打開穆臣的手，拉回安離，擋在他的面前，聲音強勢：“他跟着我就行。”

穆臣看了一會兒唐述，表情很冷。

“哥，别生氣啊……”楊元樂出來打圓場，比劃了一下，“他留在這估計也要出事的，昨天晚上又死了兩個，而且我們今天還未必回得來。”

“……一群他媽沒人性的。”穆臣看了一眼安離怯生生的臉，仍舊不同意，“你沒感染，這趟出去如果感染了，誰來管？”

安離抿了抿嘴，小聲說：“我不會感染。”

“嗤……你拿什麼保證？”

安離又不說話了。

穆臣磨了磨後槽牙，看着安離緊緊縮在唐述身後的樣子，心裡越發不快。

“我管。”唐述護住安離，“他如果感染了，我和他就單獨行動。”

穆臣真氣笑了。

“行啊，你倆在這給我演上苦命鴛鴦了是吧？睡了幾覺就他媽成夫妻了。”

他一腳踹開旁邊的鐵凳，反而臉上露出笑容，深邃的眉眼裡都是翻湧不定的怒火，對兩人道：“可以，我同意，但是安離得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