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這樣也很讓人費勁。
裴桢指向那個水車,問:“這是什麼?”
劉奂看向那個水車,一愣,然後簡直就像看見了自己的夢中情人似的:“我把圖紙寄來,原來你們已經做出來了!”
劉奂幾步竄到那水車旁邊,仔仔細細看了一圈,等到另外三人走到她身邊,她才想起回答裴桢的問題:“這是用來發電的。”
裴桢神色一陣迷茫。
慕容濯和衛奕已經習慣性地看向遠方了。
而不知道打哪竄出來的一個胡子拉碴的男子,穿着短褐,臉上似乎是有長期戴着什麼東西造成的勒痕,頭發上泛着白,仔細一瞧是木屑粉末。
他十分興奮,看着劉奂,等着劉奂說出些什麼來。
劉奂高興得像隻枝頭的鳥兒:“在裡面有兩個磁鐵……磁鐵知道吧,就是之前你見過的那個司南那種東西,然後銅線在磁鐵周邊運動就可以産生電,而電流會在另一個磁鐵上運動……”
那個形容滄桑的男子立刻接話:“若是我将二者結合,豈不是可以實現永動?”
裴桢多看了他一眼,這人該不會就是劉奂剛剛說的沉迷制造那什麼叫“永動機”這種東西的人吧?
劉奂聽到他這話一呆:“不不不不,不會有永動機這種東西的。”
劉奂還想解釋清楚,結果絕望發現自己解釋不清。
她站着的巨人肩膀太高,她想要伸手拉住他們一把,卻不知道從何拉起。
裴桢見到如此苦惱的劉奂,想起來她在船上說難以解釋的那句話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的。
裴桢問:“電是什麼?是天上的電嗎?”
在南方的傳說裡,天上的雷霆來自于青鸾的鳴叫。
但裴桢并不相信這個,就像他之前曾經對劉奂說過的那樣,他說這個世界有着許多的謎——天地何來?日月何來?星辰與雷霆又是從何而來?
或許劉奂真可以給他解答一部分,雖然他有點聽不明白。
劉奂見裴桢似是真的感興趣,一拍腦袋,想到了什麼,立刻跑回剛剛經過的地方,把那個剛剛她說做廢了的電池搬來了。
她還随身揣了十幾個銅片鐵片,還有一個和水車旁邊風車極其相似的風車,隻不過劉奂帶來的那個風車上面的标記不一樣。
劉奂這帶來一池子水的做法真的讓裴桢回想她站在船頭吹泡泡那天。
隻不過今天的劉奂似乎更加心無旁骛,看起來也更加高興。
劉奂将那些鐵片銅片依次半插入水中排列好,接上銅線,再将風車與其相連。
很奇怪的連接方法,放風筝都隻要一根線,劉奂的小風車卻要兩根,倒像是一頭出一頭進的玩意。
今日無風。
劉奂那個小風車甚至還是木頭做的扇葉。
“轉起來了——”
那名潦草男子非要擠到劉奂和裴桢中間,他見到風車轉動,立刻叫起來,就好像天天在水車旁邊見風車轉的人不是他一樣。
連劉奂都甚是無奈地看了男子一眼。
終于,在那男子左右橫跳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
“楊林,要不然你去把你那台改了的紡織機搬出來給我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