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才洗完,洛可可的皮膚呈現出一種透明的粉紅色,身體也微微發燙。她知道飛坦想聽什麼,而現在她願意訴說任何能讓他高興的話。
“我願意……不,我想…我想和你一起做那些事。”
回應她的是突然重了許多的呼吸和一陣水花的蕩漾,飛坦也跨進了浴缸。
他們一人一邊相對而坐。
不算大的空間裡,腳稍微伸直一點就會觸碰到對方。洛可可蜷縮起膝蓋,規規矩矩地靠在角落裡,一點也不像她剛才說話時的那樣大膽。
飛坦則随意地占了一多半的面積,濕透了的白襯衣,變成薄薄的一層,貼在身上什麼也遮不住。這讓洛可可漲紅了臉,不敢再把眼睛往下移動半寸。而飛坦也在注視着她,直截了當的視線不意撞在一起,更逼得洛可可隻好局促地扭過頭,假裝研究起了牆壁上抽象的水漬。
隻是這麼一來,飛坦的目光變得更讓人在意了……
他在看哪裡?
洛可可捂住自己想要往水下躲,卻被飛坦扣住腳踝,往他那邊扯了扯。
“過來。”
即使是泡在熱水裡,他的體溫還是有點涼,如同萬年冰山般寂靜又值得依靠。洛可可被他從後面圈在臂彎裡,一點一點慢慢放松下來。
飛坦撫過她的眉眼、嘴唇、下巴,最後在露出水面的肩頭上停了下來。
“已經連一點痕迹都沒有了呢。”
那個位置曾經紋過一隻8号蜘蛛……
但在嘩啦嘩啦的水波聲裡,洛可可沒有聽清飛坦的話,水中的浮力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漂了起來,隻剩下昏沉沉一點抓住浴缸邊緣的意識。
背後飛坦的勁大得像是要把她撕成一塊塊碎片,卻又很有技巧,總能在她以為自己飛到了最高處時,帶着她再向上攀升。身體内外的水都沸騰起來,仿佛是中了蜘蛛的毒,在疼痛與刺激造成的連續眩暈中,洛可可哽咽着不斷重複。
“不要放開我。”
“還有呢?”
“啊——!我……”
“繼、續說。”
“我……飛——我…喜歡你。”
珍貴的禮物盒子打開了。
受到甘美的誘惑,飛坦也一次又一次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他放肆地啃噬着柔軟的皮膚,徹底的進入到那間曾對自己上鎖的屋子裡,肆無忌憚地将對方的所有一切都據為己有。
……洛可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趴在飛坦身上累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卻仍不肯松手,也不讓對方離開。
“别走……”
“我們該去集合了,已經31号了。”
“你說什麼?”她聽着飛坦的心跳,思維開始有些朦胧,“我……”
“————你會按照我說的去做,是不是?”
“嗯……”飛坦的話好似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在洛可可的耳邊模糊地回響,“飛……我聽你的……想怎麼樣都可以……”
“那麼————”
飛坦又說了什麼,洛可可沒來得及全部聽完就跌入了香甜的睡眠。夢中,她好像正站在一幢兩層樓的房子前,笑着指給飛坦看院子裡那隻搖着尾巴想要撲過來的狗狗。
薩黑爾塔的國境邊界處,一場小規模的亂鬥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派克諾坦和富蘭克林想要徒步穿過封鎖線時,遭遇上了邊境警備軍。一個小隊人數,體格健壯、穿着迷彩野戰服、手握槍械的男人們,在兩人面前構築起一道筋骨鐵壁。
“這是小看我們嗎?”
薄刃般危險的笑容出現在縫合過的嘴角,同時兩眼中也點亮了苛烈的火光。
下一秒,緊張對峙的空氣炸開……沒有任何誇張修飾,真正字面意義上的炸裂出現在了偏僻的國境一角。
驚愕直擊中了男人們的心髒。
那個高大魁梧的人類…怪物的手指頭剝落,從裡面射出了奇妙的氣狀凝結物,像炮彈一樣貫穿了不幸站在第一排的幾個男人。
已扣下扳機的沖鋒槍失去了控制,彈跳着發出’突突’的一陣亂射。後面的隊伍裡也響起了慘叫,又有幾個人被同伴的子彈打中,倒在了地上。
“别後退!開火!!”
小隊長下達了命令,聲音卻因恐懼而變了調。圍在他身邊的部下,全都将槍口對準富蘭克林,歇斯底裡的開始掃射。數十條彈列看似抵達了對方的身體……可是沒有造成半點效果。
富蘭克林的念彈穿透了擋在前面的所有抵抗,一排排人影倒下,揚起的塵土灰蒙蒙的遮蔽住了附近一帶。
“他、他不是人……”
一個隊員跌坐着向後爬去,直到最後一刻仍隻重複着這句無意義的台詞。
在壓倒性的殲滅戰結束十幾分鐘後,獵人協會的高速飛艇上就接到了一通緊急聯絡。
“邊境發生了槍戰?”帕裡斯通噙着微笑,對屏幕另一邊的薩黑爾塔政府代表點了點頭,“有什麼需要協會幫忙的地方嗎?”
光點組成的人像是位頭發極短的女性,耳朵上戴着黑珍珠,額頭、眼梢和嘴角則布滿了皺紋。
“起沖突的地方距離這裡的航路不遠,想麻煩獵人協會去實地确認一下。如果犯罪分子還在,請将其先逮捕起來……協會可以做到嗎?”
“會盡力而為呢。”
“那麼就拜托獵人協會。”
對方先切斷了通信,雖然極力掩飾,但态度裡還是漏出了一股上位者的趾高氣昂。
帕裡斯通卻并沒有介意,這一次薩黑爾塔出現的問題很可能會大清洗整個國家的高層,像這樣對協會、V5和’潘多拉’的關系不了解的人,很适合成為他未來計劃裡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