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中,人數可觀的武裝警衛蜂擁撞開了樓梯間的門。
他們中有相當一部分早些時候追着洛可可先進入地下,卻被大火阻攔。現在沖上頂樓立刻就發現了兩個可疑的入侵者——飛坦和俠客嚣張地站在走廊中央。他們面對沖過來的警衛不僅沒有一般闖匪常見的慌張,甚至還輕蔑地撇了撇嘴。
“開始了呢。”飛坦歪着頭,陰沉冰封的表情終于破開一角,露出了裡面更森冷的殺意。
看到同伴一點點來了精神,俠客也跟着笑道:“嗯,人數還不少。從哪兒冒出來的,窩金他們是在樓下打瞌睡嗎?”
“呵,管這些幹嘛。”
“也是。不過,我說你慢慢來,别一下子就全殺掉啊。比如那幾個……”俠客點了點不斷逼近的武裝分子後方,“先留給我問些事。”
“其他的呢?”
“交給你解決了。”
俠客話音剛落,飛坦就化身為了一道黑色的軌迹。仿佛一柄尖刀紮進厚厚的人群,在他掠過的地方,接連不斷地炸開一朵又一朵豔紅的花。
單調的白色過道上很快染滿了紅色與黑色,好似一幅制作到途中被人刻意劃爛的畫,充滿驚悚與毀滅的味道。
不過,俠客隻欣賞了片刻便沒了興趣,他低頭看向飛坦扔到腳邊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
“我需要進到這後面去,能幫忙開個門麼?”
“你說什麼?!”
“沒聽懂麼。”俠客嘟囔着将視線落在手中的電話上,動了動指頭,“這後面還有個房間吧。就是引發警報的地方,我現在要進去……呐,不快點坦白就開槍了哦?”
男人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團變形的線條,他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解開了腰間的槍袋,正哆哆嗦嗦地扣動扳機!
“發、發生什麼了?我的手!手!停、停下來——!!”
‘砰’地一聲近距離槍響讓男人吓得差點咬到舌頭,他轉動眼珠好不容易看清了子彈擊中的東西,一個企圖從背後偷襲金發青年的人的腦門。
“這裡、這裡。”俠客敲了敲牆壁,“要怎麼進去呢?”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殘念。Game Over了喲。”
又是一聲嘹亮的槍響,但那個男人已經再也聽不見了。
“那你呢?”
俠客笑嘻嘻地轉向了被丢過來的第二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就像個興緻勃勃,準備通關遊戲的少年。
“我…我……”被’威脅’的男人穿着軍裝,掉落在一旁的帽子上有幾個和别人不同的标志。而他青筋突起的兩隻手正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也不知道嗎?”俠客垂下眼睛,似乎想要去按某個電話鍵。
“那裡是秘密金庫!”
“嗯嗯,接着說。”
“藏、藏着重要的文件和…和……”
“和什麼嘛。”
“薩、薩黑爾塔的……國之秘寶!”
“賓果~”俠客吹了個口哨,“下面是最關鍵的問題了哦——怎麼才能進去?”
“這、這個……”那人的眼球凸了出來,雙手扭曲着像蛇一樣緊咬住咽喉,“隻有上層幾個核心才知道……”
“那你就是不知道啦。”俠客看上去有點失望,就像是得到了個玩具卻發現原來是壞的一樣。他的手機屏幕亮起淡光,随即男人的頸部就發出了一陣奇異的好似繩索擰緊的聲音……
“啊啦,又結束了。飛——”
“哪個?”
“就你左邊那個吧。”
粗壯的人體像是塑料玩具般被舉了起來。飛坦手腕一抖,将小山似的人抛到了俠客面前,“再問不出就換我來。”
“行啦。知道了。”
碧綠色的眼睛看向第三個男人,裡面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讓對方劇烈顫抖了一下,“我……我知道!”
“哦?”
“他們進去的時候,由我負責保安,所、所以見過幾次……就這、這麼跑了幾步……”他摔得鼻青臉腫,全無章法揮動手臂的樣子既滑稽又詭異。
“隻是這樣嗎?”
“是、是的!要進去的人就是這樣……好像就要撞到牆上,但其實全都穿了過去。”
“穿牆而過?”俠客站在牆壁前若有所思,“但剛才……嘛——你來試一下吧。”
“我?我嗎?!”
“很簡單的。你什麼都不用做。”
“可、可是……”第三個男人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和之前那兩個同僚一樣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哇啊——我沒有騙你!你要做什麼——!”
“确認下幾個假設。”
飛坦的念隻破壞了作為陷阱的牆體結構,而按照這個人的說明,越過牆壁似乎并不需要太特别的力量。或許那位設置莫比烏斯環的念能力者直接在牆本身留下了可供進出的’門’?
男人的腳尖被搬向了牆壁,腿部肌肉抽搐收縮……仿若彈弓上的一隻玻璃球般筆直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