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離開的條件已完成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三分之二也看似正沿着軌道前進……
“呐,還不走?”金沖着芬克斯揚了揚下巴,“不是要和我打架麼,去屋頂上吧。”
“屋頂?!金桑,你難道想拆了這間醫院嗎?”帕裡斯通搶在芬克斯反應過來前,驚歎着又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光是租下這裡就花了好大一筆錢,獵人協會可沒有多餘的預算來重建所新醫院啊。”
“這不正好展示下你作為副會長的工作能力?”
“别開玩笑了,金桑。”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或者你來想個好辦法?”
帕裡斯通放緩了語速,仿佛是在邊說邊整理思路,“要不然禁止雙方使用念能力?點到為止……定下規則不能随意破壞建築物?”
“哈?規矩那麼多,還叫打架嗎?”芬克斯不耐煩地打斷了帕裡斯通。
金也無可無不可的附和,“帕裡斯通,我沒意見,你能說服蜘蛛就行。”
“唉——”帕裡斯通長長的歎了口氣,“你們砸了醫院,洛可可小姐怎麼辦呢?”
“啊,這倒挺麻煩。”芬克斯看起來早就忘記了要帶走洛可可這檔事,“……算了,臭丫頭真死了更麻煩。喂!”他對金擡了擡額頭,“除了不砸醫院,其他随意怎麼樣?”
“沒問題。”
“爽快!不像那家夥啰裡八嗦的煩死了。他也是獵人?”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組織也一樣。”
金沒有避開帕裡斯通,當着他的面故意皺了皺眉頭。不過,帕裡斯通似乎刻意忽略掉了這兩句話,半分也沒有表現出不快的樣子。
“太好了!這不是又達成了一個共識嗎?所以,我一直強調交流的重要性……”
帕裡斯通還在滔滔不絕,旁邊的奇多爾推了他一把,“帕裡斯通,出去。”
“哎呀,可我還有話沒對洛可可小姐說呢……”
“你少摻合。”金丢下一句,率先打開了房門。
另一邊的芬克斯見狀也立刻拖上俠客就往病房外走,“跟我一起去屋頂——”
俠客沒有拒絕,但在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團長想要瓶子裡的東西,而他則更貪心點,還想連同容器也一塊兒完好無損的留下來。亮晶晶的瓶子讓他有種很單純的好奇,如果灌進一些……如果裝滿另一些……會不會變成更有趣的其他樣子?
不過,目前該做的都已經做完,接下來隻需交由給時間去慢慢發酵釀造。
蜘蛛并不缺耐性。
隻是對自己’故意’放出的信号,雖然得到的獵物反應一如預料之中,可為什麼……
雨林背陰處的影子變得愈加幽暗,俠客在目光徹底轉深前收回了視線。洛可可卻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異樣,不經意地撥弄着脖子上的蝴蝶結似乎在沉思些什麼。
金、芬克斯、俠客、帕裡斯通……奇多爾最後一個走出房間,在離開前她拍了拍洛可可的手,“萬一有事就大聲叫我們。”
對這位在獵人世界裡正直到顯得有點别扭的犬系獵人,洛可可有種天然的好感,“謝謝你,我想我可以應付。”
“千萬不要勉強,記住你不是孤單一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金已經快進電梯,奇多爾來不及再叮囑更多,最後憂心忡忡地望了眼洛可可和留在她身邊的飛坦,倉促關上了房門。
他們之間的距離明明那麼近,看向彼此的神情卻漠然得隔山隔水,如同兩條永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然而就在她剛聽到護士鈴響趕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畫面卻是那個滿身鋒芒的男人抱着洛可可,兇惡得像要吃了她,又拼命壓抑着像怕會弄疼她一樣……
走廊上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空氣裡的浮塵仿佛沉澱到地面,将室内籠罩在了一層灰色的寂靜中。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眯起狹長的眼尾,飛坦死死地盯着洛可可。說不準究竟是什麼,但他察覺到了變化。當對方從死亡的邊緣回來後,這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就出現了。
也許是念能力的升級覺醒?
就和第一次在流星街的地下室裡那樣……
但飛坦伫立在床頭,并沒有立刻動手去驗證心中的猜測。
他在等……不,是在用沉默逼洛可可先說話。
就和審訊逼供一樣,輸的往往是先忍不住的那個人。
洛可可知道飛坦在打什麼主意。
但她看累了那雙晦暗的金眸,也不想再繼續忍受刀尖般銳利的視線。如果飛坦認為先開口等同于博弈中的敗北,那麼就由來自己來告訴他錯了。
閉了閉眼睛,洛可可打破了沉默,“飛坦,治愈能力對你無效,不是我控制的。”
“那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