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留下一張撲克牌,然後在調酒師’這家夥要待到什麼時候?’的探究目光中,拿走了今天的第一杯龍舌蘭。
而當他一離開,一直在旁邊裝模作樣打掃衛生的見習酒保立刻就抓着掃帚湊到了調酒師跟前。
“老師,那家夥真是貝稭姐養的情人?”
“誰這麼告訴你了?别胡說,拖你的地去。”
“哎——那他是什麼人?”見習不死心,他拿起吧台上的撲克牌扇了兩下,“用一張破紙牌就來換酒?老師,您好歹透露點内部消息吧。大家都在議論他和貝稭姐是一對,晚上還有常客看見貝稭姐進出那家夥的包廂呢。”
“少廢話。活幹完沒有?沒有就動作快點。”
“這不離營業開始還早嘛。而且那人都在這裡呆了好幾天了,老師您就不好奇,不想知道他和貝稭姐到底是什麼關系嗎?”
“我沒你那麼多管閑事。”調酒師擦着玻璃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不是啊,老師。我這怎麼算多管閑事呢?貝稭姐罩着咱們的場子,我關心一下老闆也不行麼?”
“…………”
調酒師沉默地擦起了第二個杯子,見習則繼續自顧自的推理。
“吃住都在我們店裡,從來沒見他付過一分錢……不用說了肯定是個窮鬼。再看樣子也和穩重可靠不沾邊……老師,您說貝稭姐看上他哪點了……?啊,我知道了!肯定是那方面特别厲害!?”
“哐當。”調酒師手裡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哇——!”見習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叫了出來,尴尬地又咳了兩下,“老師,您就别裝了。誰不知道您喜歡貝稭姐啊。放心,和那種來路不明的家夥比起來,我堅決站在您這邊!”
“你們在說誰來路不明?”
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闆上的哒哒聲,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讓見習和調酒師同時扭過了頭。
“貝稭姐!”
貝稭反手拎着夾克衫外套,依在酒吧入口處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都很閑嗎?”
“我去幹活了!”見習大喊一聲扔下撲克牌就溜到了一邊,調酒師卻握着抹布站在吧台内沒地方能躲。
“貝稭姐。”他低着頭打招呼。
“在背後八卦我?”
“……抱歉,我會約束手下的。”
“算了。”貝稭大步走進來,将手裡的外套甩到吧台上,轉而拿起了那張被丢下的撲克牌,“我跟那人不是你們想的關系。平時多上點心,别去招惹他……惹出事來我也沒辦法救你們。”
“貝稭姐?”
調酒師趕緊擡頭,卻隻來得及看到貝稭往包廂方向走去的背影。她沒有回頭,直接揮了揮手。
“他喝了什麼記我賬上,以後别收他任何東西。”
包廂門上’暫停使用’的牌子被換成了’修理中’,不過裡面靜悄悄的并沒有一點動靜。
貝稭敲了敲門。
“進來~”
西索坐在沙發上,看見貝稭先舉了舉手裡的酒杯,“你的調酒師不錯~就是那種眼光……像蒼蠅一樣讓人感覺有點煩呢~”
“不好意思,我會管好他們的。”
“嘛~倒也不必那麼嚴格啦~”西索晃動杯子,一塊正在融化的冰塊掉進了淡金色液體裡,“畢竟,我們是合作關系。對你的手下,我會盡量保持耐心呢~”
“……謝謝。”
“客氣~”
貝稭走到自己的老位置—距離西索最遠的對角線—坐了下來。
“按你的要求,我找了所有能找到的關系打聽,卡金的二線者是兩個月前抵達友客鑫的。”
“哦~兩個月前~?”
“去年底有人端了尤比安大陸以南好幾個黑·道組織,那人可能想趁機趕來分一杯羹。”
“還有呢~?”
“在查。”
“所以,就隻有這些~?”
“隻有……”貝稭似乎有些煩躁,她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捏成一團後又塞了回去,“我會再盡力去查的。”
“最好快一點哦~”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西索随手放下了沒喝幾口的酒杯,看樣子像是準備要結束對話。貝稭猶豫了一下,從另一邊的衣袋裡拿出了剛才在吧台上收走的撲克牌。
“你的撲克牌,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