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建築物幾乎被兩個巨人破壞殆盡,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次的捕捉行動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我勉強踩着步伐,往牆邊走過去。
在森林中受的傷當然還沒有好,腳踝仍舊是隐隐作痛,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仍舊必須出戰,由此可知現在調查兵團的境況有多麼凄慘。
不過幸好,這次壁外調查死的人之中,并沒有我的班的人。
盡管這麼想十分沒有同情心,我依然在心裡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喂!那是…”
我順着其他士兵的目光看過去,看見女巨人的正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黑點。
等看清楚的那一刻,呼吸一滞。
身體先一步移動起來,我一邊操縱立體機動裝置上牆,一邊盯着她的動作,心裡數着秒數。
她的手勢在空中變換,和我見過的招式不同,金黃色的刀在空中劃出的水藍色的波紋。
她整個人順着地心引力持續的下墜,就像一隻受傷的飛鳥,就在我心裡的數字到達二十時,我終于成功接住了她。
胸口那種悶悶地感覺,在接住她之後就消散得一幹二淨,隻不過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的情緒。
我明明讓她不準參加的。
她絲毫沒有打算要向我解釋,肚子上的傷口也像是沒有感覺一樣,要不是我及時按着她,她甚至想要逃跑。
後來她終于松口,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事情真的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甚至連移動都沒有,另一個世界就倏然呈現在我的眼前,不同于牆内的裝扮讓我意識到,這裡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滿是蝴蝶的屋子中,有着不同于牆内的擺設,她原本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或許是礙于我的眼色,原本要說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裡。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隻是看見她腹部的傷口,總會不自覺的帶上責備的語氣。
我本來在夜晚就睡不了多久,不管在哪裡,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時間久了,自然就淡忘了。
她醒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使然,我總算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而她給出的答案與我想像中的都不一樣。
不過想來也是,她總是會讓人感到驚喜和驚吓,各種意義上的。
從那之後,我暫時和她待在了這個地方,她說她試了很久,實在是無法把我送回去,奇怪的是,我也并沒有非常急迫的想要回去,或許是不想要回去面對那個困難的局面吧,我如此說服自己。
不像平時立體機動裝置的訓練,在這裡的人,都在練習一種叫做呼吸法的技能,聽那個叫做炭治郎的小鬼說,這裡的世界沒有巨人,沒有牆壁,他們的敵人是一種叫做鬼的生物。
追根究柢,巨人和鬼有很多共通點,隻不過越推敲下去,就不經懷疑,她身上還有多少傷是我不知道的。
她本人也對這些避而不談,不,與其說是不談,更準确地來說,是不跟我談。
明明我自己也是同一個樣子,遇到事情比起求助,更會選擇自己解決,但隻要遇到她,我卻總是希望她能夠多找找别人。
意識到這點的我,突然有些怔愣。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會用這種雙重标準來看别人了。
或許就是這樣,她才會如此讨厭我也不一定。
時間過得很快,在不知不覺之間,兩周的時間過去,有天她坐在廊下的時候,突然叫住了一個人。
那個人看過來的瞬間,我就知道,他失去過很多東西,而且不隻一樣。
在地下街的時候,我見過很多的人,有兇狠的、軟弱的,其中就有他那種人,那是失去過重要的人之後,心如死灰的眼神。
看到他的瞬間,我幾乎能夠确定,鬼殺隊的本質,和調查兵團一樣,都是踩在同伴的屍體上,還不得不前進的一群人。
再之後,我們接到了任務,我聽不太懂任務的内容,不過等到了确切的地點之後,我見到了完全沒有見過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