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的血腥味從那頭漂過來,五妞忍不住回頭一瞥,隻見那個岸上的倭寇此刻沒了腦袋 ,就這樣直挺挺地立在岸邊,劉媽媽舉着斧子站在那人身後,手還在打着哆嗦。
”咚!”更大的聲響傳來,劉媽媽伸手一推,無頭的屍體撲進湖裡。
斧頭上的血一股一股往下流,鋒利雪亮的刀刃地冒着戾氣,鎮住了水裡那個倭寇。
五妞打了一個哆嗦,耳朵邊雜音炸響,她狠狠扭頭繼續往前遊,不一會兒就爬上了岸。
園子裡所有人都在看水裡的倭寇,舉着斧子的劉媽媽,大口喘氣的五妞,趴在石頭下的李獵。
大抵是斧子太鋒利了,劉媽媽一下子就削掉了那倭寇的腦袋,她喘息幾聲後就回過神,死死瞪着水裡那個。
水裡的魚兒,龜兒不知道怎得消失得無影無蹤,水裡的倭寇沒有武器,有些瑟瑟發抖。
李獵突然發現,這些壞人都好矮小,高壯的劉媽媽站在他們身後,隻需擡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削掉他們的腦袋,一推,就可以把壞人推倒。
水裡那個倭寇确實是害怕了,方才因為離得太近,劉媽媽的臉上,身上全是血,她任由血這麼往下流着,也不伸手擦擦,就這麼舉着斧頭站在岸邊,像十足的母夜叉。
他的同夥剛剛還在挑逗着五妞,現在已經屍首分離,沉到水裡一個泡都冒不出。
劉媽媽在岸邊來回踱步,在水裡前後無路的人成了那個倭寇。
五妞一等喘勻氣,就爬着藏進了亭子的柱子後面,也往花叢裡一趴,身影消失不見了。
看似拿着斧子遊刃有餘,實則劉媽媽的心裡也在打鼓,她忍住向兩側門張望的念頭,耳朵豎得老高,生怕傳出動靜等下可能引來水裡的倭寇同夥。
剩下的倭寇大抵也是這麼想的,現下他手裡沒有武器,怕引來總督府上的人,隻是在水裡來回遊動着,也沒有出聲。
李獵也不敢大喘氣,死死盯着那邊看,園子裡靜得可怕,突然,一種極其細微的動靜傳入她的耳朵。
“娑娑。”
是葉子蹭過皮毛發出的聲音。
艱難地轉動眼珠,李獵往傳出動靜的方向望去,這一瞧,她的心就一緊。
一隻大棕毛狗,伏着身子往這邊走,鼻子四處嗅着,綠油油的眼珠子慢慢看過來。
透過繁密的花叢,它和李獵對視上了。
那狗張開的大嘴裡流出長長的涎水,臭烘烘的味道幾乎竄到了她肺裡。
狗不比人,它想得沒有那麼多,發現了李獵後就要沖過來,動靜一下子大起來。
劉媽媽本就有幾分心思放在李獵這邊,冷不丁瞧見一隻大棕毛狗往李獵那邊跑,把她吓一大跳,也顧不得水裡的倭寇,轉身往這邊跑過來。
狗鼻子很靈,它嗅到劉媽媽身上的血腥味,機靈地躲開,和劉媽媽面對面站住。
這棕毛狗鼻子哼哧哼哧地喘着氣,尖長的犬齒露在外面,兇惡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劉媽媽看。
劉媽媽被這畜生絆住腳,跟它四目相對,不敢動彈,身後的湖裡傳來劃水的聲音,她心下焦急,心裡一橫,左右大力揮着斧頭就往狗身上劈去。
大狗十分敏捷,竄來竄去,幾次從劉媽媽手底下逃脫,它眼中兇光乍起,一躍而起 ,張着血盆大口就要往劉媽媽手臂上咬。
劉媽媽不怕狗,方才在柴院還見到了老洪解決了一隻别無二樣的惡狗,心中有幾分把握,因此她躲也不躲,改劈為揮,又厚又重的斧子重重地從側面拍中了大狗的腰。
俗話說:鐵頭,豆腐腰。
狗的牙齒勾着劉媽媽的袖子,布料被撕破,狗也被拍到地上嚎叫。
先往倭寇那邊瞧,大抵是老龜把他的無用之根咬得太狠,這人根本遊不快,才往岸邊撲騰一點距離。
劉媽媽怕狗的叫聲引來倭寇,舉起斧頭朝狗頭劈去,嘴裡念道:“不怪我狠心,你下輩子别跟着人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