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張副将的意見并不重要,羅壽知道沈月榮的要求之後隻是簡單地一挑眉,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此外他還對張圖進行嚴厲的批評:“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從前又不是沒打過赤膊,這有什麼好忸怩的?”
“這,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張圖氣沖沖地跟在羅壽後面。
“若是我熱,我想脫,我自然會脫,可她們那是想羞辱于我!她們戲弄我,幾個姑娘,想着看男人的身子!”羅壽往左邊走,張圖就繞到他右邊,口中唾沫橫飛。
“簡直是,簡直是……”張圖臉紅眼睛也紅,嘴裡那句“不知羞恥”半天吐不出來。
羅壽一抹臉上的口水,有些嫌棄:“女人看你,你就掉塊肉不成?你身子以後還不是要給給婆娘看!若小姐們看你身姿強健,幫着拉媒牽線,你小子還要登門道謝呢!真是不懂事!”
羅壽推着他的胸口,把張圖弄得往後一踉跄,軍師嘴裡催促:“大小姐和沈小姐都同意主持蹴鞠賽了,她們幾個姑娘家都沒說什麼,叫你們光個膀子就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快走快走,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見羅壽心意已決,張圖雖然氣喘如牛,最後還是憋着火氣,猛地一掀門簾往外沖。
羅壽探出腦袋去看,見他果真走遠了才搖搖頭,踱步回到書案前,突然羅壽停下來看看自己的手,有些嫉妒地罵了一句:“爺爺的,肉還挺結實。”
“茂才!”旁邊一直沒開口的褐紅衣裳的軍師忍不住出聲譴責他。
羅壽路過他的時候從上至下地往他胸口看了一眼,居高臨下地說:“城朝,你該練練了,雖說我們是不必到水匪跟前拿刀,可這身子骨太瘦弱也不行啊,”
羅軍師雙手自然下垂,疊放在小腹上,他壓低聲音,字城朝的軍師忍不住把頭往上夠,就聽到羅壽對他說:“嫂夫人看見老兄你這樣,也不會大滿意啊。”
褐紅衣裳的軍師先是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也迅速漲紅臉,忍無可忍般一拍書案,猛地站起身,大喝道:“你!羅茂才,無恥,簡直無恥至極。”
“哼,小氣。”羅壽嘀咕一句,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搖頭晃腦地看法算(會計)那邊記錄的賬簿。
蹴鞠賽在羅家軍沉默的抗議中如期舉行,因為演武場的面積不夠,外加别有目的,蹴鞠場地被選在一片開闊的灘塗地上。
軍師羅壽進行了非常慷慨激昂的講話,表達對軍中好男兒們健美身材的大力褒獎,希望他們能夠繼續保持。
張圖光着膀子站在先鋒營最前面,臉黑如碳,他倒是真有幾分料,胸前和胳膊上的肌肉都鼓囊囊的。
沈月榮面色溫婉和煦,站在羅壽旁邊,眼睛錯也不錯地看着張圖,她的視線像富家少爺小姐穿的那種軟綿綿,輕飄飄的布料,就這麼在張圖身上,摩呀,擦呀,又搔又癢。
張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夾緊手臂,白得發亮的胸膛被擠得更加突出,沈月榮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在他的身上打轉,張圖的手臂青筋暴起,右手的手背發麻。
有人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張圖頭沒動,聲音很低地嗡動嘴唇:“做什麼?”
“曉得你滿壯,别擠了成不?”那人有些咬牙切齒地說,“給兄弟們留點面子。”
整個先鋒營裡,張圖的肌肉是練得最好的,他又白得冒油,脫了衣裳往這一站,把先鋒營其他人掩得嚴嚴實實,上面的軍師,姑娘們幾乎都看他去了。
特别是站在張圖旁邊的他!
黑,瘦!雖然不矮,可跟個棍子一樣!那人嘴角抽搐,沒人想被迫打赤膊,可真沒衣裳穿,排排站的時候,免不得想比較一二。
張圖聲音寒冷徹骨:“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