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到提起純王的時候,殿中的所有目光就都隐晦的投向了同樣坐在席上的四皇子。
皇帝也看了過來。
純王:“……”
他心中暗罵一聲,沒想到這一次倒黴的竟然成了自己,剛想要跪下喊冤,但天幕卻不等人,仍然自顧自的說着他的壞話。
趁着這個間隙,皇帝手扶着龍椅,表情連變都沒變的對着身後的梁缙道:“查,凡是天幕提到的奸佞,功績來曆一概不論,全部賜死。”
很快便有一行人領命離開宮門。
【周通海想的很好,但問題是純王這個人性格剛愎自用不說,還喜歡耍小聰明玩陰的,總之不是他爹欣賞的款式,所以直到孝宗上位之前都沒能翻起什麼風浪。
而等到平庸的兄弟繼位後,純王活泛的心思也一直沒停,琢磨着心說有夢就得大膽追,于是就有幕僚給他出主意,說當今聖上三十啷當歲,人生都過了大半兒也才隻有兩個兒子,估摸着以後也不會再有了。如果這倆兒子要是全部出事,沒有後嗣他這位置肯定不穩,到時說不準王爺您就有機會了。
再不濟,這種情況下皇帝肯定也得過繼兄弟的兒子吧?而王爺您又屬豬似的生這麼多,運作一下,成功的幾率很大,所以搞他兒子絕對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屬豬……天幕的私人加工令純王臉皮一抽,幾乎控制不住的猙獰起來,但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又不得不強行壓抑住這股沖動,連忙跪下涕泗橫流的和皇帝請罪。
皇帝莫測的看了這個兒子一眼,沒搭理這個注定失敗的兒子,既然最後是小兒子篡位,那對方這些小動作不用說也肯定都沒成功。
“到一邊跪着去吧。”
安王一如既往的很幽怨,他甚至都不太明白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未來被殺也就算了,現在才知道他兒子居然也被圖謀皇位的人盯上了,他這皇帝當的未免也太危險了吧?!兄弟一個兩個都想要了他的命!
【純王聽了這個幕僚的話頓時一拍腦袋,心說妙啊!不過搞刺客什麼的太容易被發現,咱們繼續玩陰的,于是就暗中買通太醫和内侍,又在兩個侄子的飲食和水源裡動了手腳,不出所料,在多方運作下,兩個皇子很快感染了傷寒,又在有心人的刻意拖延下加重病情。
這裡必須說一下,在古代,傷寒是很難治好的一種病症,不像咱們現在基本能輕松解決,所以大家應該也都明白了當時的人們有多着急,這種急性傳染病是要命的事,更何況當時似乎都已經拖出炎症了。】
殿内的空氣越發稀薄,知道自己已經完了的純王就仿佛被抽空了骨頭一般的癱坐在地上,謀害皇嗣,私自買通宮人和太醫,心狠的皇帝是不可能饒過他的。
同時他心中不禁憤恨,可惡!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本該成功的!都是這個天幕壞他好事!
至于受害者本人,兩個正在安王府中觀看天幕的倒黴蛋皇孫,則是相互對視一眼,同樣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之色。
任誰被親叔叔這樣算計性命,都不可能不心驚膽跳。
與此同時,天幕下的人基本年已經将這兩個皇子判了死刑,傷寒病重到這種程度,能救回來的幾率……許多人不禁搖頭歎氣。
天幕繼續往下說。
【眼看着兩個獨苗就要不行了,孝宗被急的團團轉,朝堂一度也很關注這件事,顯然大家都知道皇子萬一出事意味着什麼,對政治的風向又會有什麼影響。
而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危機時刻,卻是當時還未封楚王的殷闵撈了孝宗一把,于危難之中力挽狂瀾,救下了兩個侄子的性命。】
不久之前還正在被憐憫目光包圍的殷闵,這一刻,頓時再次成為了滿殿目光的焦點。
殷闵:“……”
顧不得計較這些,他似乎已經知道天幕接下來會說什麼了,順帶也明白自己一個原本存在感不是很強的皇子,為什麼能獲封楚王這種好封号,封地還是在荊州了。
果不其然,天幕接着道。
【他拿出了至今仍然是我們常用抗生素之一的——青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