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為了趕看論文心得,熬夜到淩晨三點,第二天卻沒辦法睡到自然醒。一清早,裴思邈就要被迫起床——今天有一堂專業早課。
厚着臉皮問謝秋堂要了車蹭,司機開車送他。裴思邈打着哈欠,淩晨時分他發的朋友圈下邊已經有很多評論了,裴思邈截了張圖給謝秋堂發過去:
[哥,圓滿完成任務嗷]
小群閃着的消息顯示有人艾特了他,再點進去一看,是在調侃他,冊封他為本群熬夜養生代言人,裴思邈翻翻庫存,丢了張[不要揣測神.jpg]的中指表情包到群裡。
——但是群裡損友們說的話也很在理,一邊飲食養生泡枸杞菊花,一邊猛猛熬夜作息颠倒,一加一減不僅沒變化,反而可能加得少、減得多。
他又去找謝秋堂的對話框,義正辭嚴說了自己的想法。
謝秋堂卻這般說:[是誰一直在玩遊戲,拖到最後才開始寫?]
裴思邈:[…………]
拖延症怎麼了?
拖延症吃你家大米了?
裴思邈心虛想:好像還真吃了……
謝秋堂又問:[我是不是被迫陪你熬夜了?]
裴思邈:[……]
裴思邈知道,謝秋堂一直睡得很少,覺淺,所以但凡是他的住所,每間房都做了極其細緻完備的隔音,并且一直有在熏安神香。
但他可說不得。
說了豈不是顯得他很沒良心?
裴思邈思索片刻,同謝秋堂承諾道:[哥你等着,我一定整個你會滿意的補償。]
謝秋堂換了話題,和他提起生日派對的事:[今年你生日逢十,要不要請朋友開生日派對?]
生日逢十?
聽謝秋堂說了,裴思邈才知道為什麼裴宛夫妻要回國。
把掃興的事挪開,裴思邈覺得謝秋堂這個提議非常棒,一連用了三個感歎号表示激動心情:[好!!!]
謝秋堂難得十分慷慨:[秋苑可以借給你當場地。]
裴思邈睜大眼睛,困意一掃而空:[真的嗎!?]
[嗯。]
謝秋堂也不是全然沒有條件:[邀請名單先給我過目。]
這算什麼條件?
這根本不能算條件,裴思邈一口答應:[好!]
回學校上完早課,裴思邈第一時間聯系了甯郁,隻是甯郁沒回他消息,他轉而曲線救國,去找了郝理。
“大甯?他們班今天開期中作品的點評會吧,估計沒看手機。”郝理和甯郁同在一個宿舍,知道的比裴思邈略多一點。
“啊……”裴思邈垮了臉,“好吧好吧,那我微信等等他消息。”
今天沒有必須要去的專業課了,裴思邈索性在甯郁宿舍賴下,等趙君卓回來後,三個人開黑了幾把遊戲,甯郁是快到傍晚才回了他的消息。
手機提示音響,裴思邈果斷放下遊戲,去看手機屏幕,手上動作不自覺慢了點:“晚上一起吃飯?甯郁說他那邊結束了……”
“救救救救——”郝理一陣痛呼,手忙腳亂操作。
裴思邈:“……”
他看了看場上局勢:“沒救了。等死吧。晚上吃飯麼?”
屏幕灰了,郝理才說:“吃啊,去哪吃?”
“沒說。”裴思邈問了問甯郁,回複郝理道,“他跟方林林一塊兒。 ”
“可以,老趙去不?”
“去。”
周六郝理跟裴思邈打完遊戲以後,在宿舍裡吹噓了他一波,一邊吹一邊踩老趙,趙君卓那時候就想跟裴思邈碰一碰,現在碰了才發現……
“你遊戲打得不錯啊。”
“哪裡哪裡。”裴思邈下意識謙虛,“你們也不錯。”
趙君卓可疑的沉默了:“郝理跟甯郁沒和你說麼。”
“說?哦,你說你們上次遊戲團建的事嗎?說了啊,但是那不是有兩個新人嘛,而且那會本來就不好打。”裴思邈沒說謊,他覺得趙君卓和郝理這兩個遊戲對象完全可以持續發展,“有空可以一起玩——不過,我看甯郁不是很喜歡?”
“嗯……”郝理思考了下該不該說,感覺不是什麼大消息,還是說了,“那次團建是他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周六是第二次。”
裴思邈倒吸一口冷氣:“還有這種?!”
“是啊,尹文也差不多,不過他是之前玩過,但是沒興趣繼續。”郝理搖搖頭,同裴思邈說道,“你約大甯食堂見嘛。他們離南區近,就去南區食堂好了。”
南區食堂——
裴思邈的噩夢又回來了。
熬夜到淩晨三點的噩夢。
等站到南區食堂的麻辣香鍋店門前,手上被塞了一個取菜盤以後,裴思邈還在想着他那份憋到淩晨才寫完的心得感想:“你們看我朋友圈了沒?”
說完,他才意識到這幾個人應該是都看過了,因為他們都有點贊。
“當然看了。”郝理代表回複, “你挺有意思哈,一邊熬夜一邊寫養生小論文。”
“……”裴思邈無語凝噎,“是我想麼,是我哥逼我寫的。”
聞言,原本在低頭看菜的甯郁朝他望了一眼,“你做了什麼?”
裴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