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談過戀愛的我對不懂愛的他唱愛情……這是什麼絕妙嘲諷曲嗎?
黑色幽默?滑稽滑稽?
然後我發現太勵志的歌好像也不合适。
想象一下我在五條悟面前唱《不要認輸》*1,說不定五條悟會以為我腦子出問題了。
而且我也唱不來那麼勵志積極的歌。
太為難我這個i人了。
選歌的事一時半會沒有定論,我按照山本老師叮囑的,每天早起半小時練氣。
練聲是不敢了,在宿舍裡這麼早起來開始喊,是要被同學投訴的。
接下來幾天,為了找歌,我連續兩天跑去商業街的音像店,裡面還很多試聽的耳機,一首一首聽過去,總算聽到我喜歡的。
不是店裡的主推歌曲,放的位置很偏,隻有一個試聽口,光碟的數量也很少,感覺應該是個新出的樂隊,或者不是很出名的樂隊。
但非常戳我。
聽第一遍,就忍不住跟着哼。
單曲碟,兩首歌,這個價格是我能咬咬牙買下來的程度。
我糾結了兩天。
果然還是咬牙買了。
這下不能賴五條悟頭上了,是我自己上頭了。
久違地接觸音樂,一種上瘾的感覺。
我很艱難地才控制自己隻在睡前聽兩遍,但是上課的時候,腦海裡還會回響起它的旋律。
社會課的老師大概也感覺到了我上課走神,以點名代替批評的方式提醒我,以老頭的作風,算是非常給我面子了。
我下課沮喪地趴在桌子上歎氣。
赤司看我好笑,伸手摸我的頭,被我瞪了兩眼都不收不去。
嗚嗚嗚,小征好過分。
然而這件事還沒完。
放學前還被阿彥老師叫了去單獨談話。
他坐着看我兩眼,還特意摘下眼鏡擦了擦,再看。
我:“……”
老師,戲演過了,老師!
“事先聲明,我沒覺得聽點音樂有什麼不好的。”阿彥兩手一攤表示無辜,“不過鈴木老師比較嚴格,因為他很看重你嘛。”
鈴木就是教我社會課的老師,是我的老師當中年紀最大的,他教的課也是我最頭疼的一門。
與之相對的,社會課也是我所有科目當中最差的、嚴重拖後腿的科目。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郁悶,阿彥憋笑失敗好幾次,跟個卡帶的發條人偶似的,又安慰我道:“鈴木老師也很關心你的,已經提過好幾次你的座位問題了。”
可不是,全班最小最矮的那個坐在坐角落的位置。
“不過我個人覺得你坐在那裡比較好而已。”
我大概能猜到阿彥的想法。
他作為中途接手的班主任一直沒提重新調座位的問題,一來是我作為插班生,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很好地融入班級,與其孤零零坐到中間去,還不如和唯一的朋友呆一塊,二來是因為我唯一的朋友就是坐在前面的赤司。
他既是班長,又是财閥獨子,和他關系好,無論是單純的友誼還是其他因素,都百利而無一害。
作為我父親的同學,阿彥确實是站在我的角度考慮。
身為既得利益者,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電視劇裡常常有那種小孩沖家長發脾氣,認為“偉大的友誼被玷污了”,我隻能說,這是被寵愛的小孩。
作為孤兒,我珍惜每一份善意。
“别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走之前,阿彥恭平拍拍我的頭,“記得謝謝鈴木老、老師。”
我聽出來他想叫鈴木老頭了,抿着唇忍住笑。
又聽到他描補道:“下次社會課加把勁。他私底下嘀咕好久了,‘怎麼其他科都考那麼高分,偏偏社會課的、不太行啊。’”
我哭笑不得。
我考不高分,難道是我不想嗎?
不是這曆史和政治的内容太離譜了嗎?
區區不才,唯物主義戰士。
而且最近是怎麼了,大冬天的開始流行起模腦袋。
幸好老子在這超級冷的天氣裡,依舊保持洗頭頻率。
嗯哼。
總之有了衆多老師的注意和提醒,我的學生生活除了每天早起半小時練聲練氣,晚睡半小時連歌,一切都好。
之後我拿着歌曲找山本老師,她看見單曲碟愣了兩秒,表情微妙。
我試探地問:“這首歌有什麼問題嗎?”
“也不是什麼問題,就是沒相當你會選這個。”她神色溫柔:“這是我學長的樂隊呢。”
啊?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能獲得你的喜歡真的太好了。”她說:“這首歌我這裡有譜子哦,這樣練起來就方便多了。”
練這首歌,山本老師可比我還投入,她太認真了,讓我也不得不認真應對。
年底到來,咒靈增多,五條悟也暫時沒空找我玩,空出來的時間剛好可以悄悄練歌。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