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帝奧瞥見砂金的手機界面不停彈出托帕發來的消息,難得替對方說話:“你為什麼一直不回她?”
“我才不回呢!我還不知道她?準沒什麼好事!憋着壞對付我呢!”砂金哼了一聲,抿着勺子吃了口飯。
從認識到現在,砂金吃飯一直都這樣小口小口抿着咽着,每一口貌似就沾了這麼幾粒米,感覺隻是在嘗個味就飽了似的。
這讓拉帝奧有點焦躁,再次确認砂金根本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能力,同時又為自己遲遲說不出口的表白而暗自苦惱。
“人家小姑娘一直找你,肯定是有急事需要你幫助,小夏乖孩子,還是快點回她吧。”伊桑邊說邊給砂金夾菜。
“好吧,等會我打開聊天框要是壞消息,你們都得給我道歉,伊桑給我烤黃油餅幹,教授給我少布置張卷子。”砂金無論何時,都能發揮作為商人的習性。
“先把你自己碗裡的吃完了來吧。”拉帝奧瞧砂金吃飯這磨蹭勁就着急,若不是這眼瞎的美麗蠢貨一直看不懂自己的明示,不然他現在都能憑着男朋友的身份喂砂金吃了。
砂金在兩人的道德脅迫下,不情願的打開了手機,還沒來得及點到跟托帕的聊天框,翡翠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立刻将音量按到靜音,低壓聲音罵道:“看看你們還為托帕說話,什麼小女孩,她就是一愛告狀的小氣鬼!”
下一秒砂金就接起了電話,笑嘻嘻地夾着嗓子向翡翠問好,最初砂金還神色自若地扯東說西,遊刃有餘地應對,幾分鐘後他的神情就逐漸不對勁起來。
砂金嘴裡開始蹦出些撒嬌的求饒話語,像什麼别這樣對我,我真的不行,您的行為真令我傷心諸如此類的話,他可是張口就來。
伊桑在心中感歎,哪怕是把槍抵在自己腦門上,都絕不可能說出砂金這段話中的任意一句。
此刻也有點明白為何她那單身這麼久、看上去無欲無求,伊桑都以為他要為了自己的事業奉獻一生的教授就這樣不聲不響,一票就幹了個大的,直接把人領回家了。
不知講到何處,砂金罕見地露出了不耐煩跟抗拒的神情:“可我是個男的呀!再怎麼說.......這也........您不能這麼對我,更何況我現在還在養傷!您總是這樣偏心托帕,她說什麼您都應允,但我不也是您喜歡的孩子嗎?”
砂金站起身向外走去,嘴裡還嘀咕着:“不!那枚鑽石太普通了,您覺得配得上我這次的付出嗎?而且......收拾這些爛攤子,已經遠遠超出我應屬的職位範疇了吧?”
伊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早該發現的事情,忽然問拉帝奧:“小夏原來有工作?”
“不然你以為呢?他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出生就是18歲了?”拉帝奧有點無語伊桑的神奇腦回路。
“什麼公司會招未成年人呀?這不是犯法嗎?你居然不說什麼?”伊桑很是驚恐,想來也确實奇怪,一個才成年的孩子住在這裡這麼久了,也沒見什麼人找上門來,平日從未聽對方談起家庭父母。
難道.......她一時間在心中給砂金捏造了數個悲慘的身世,對于砂金更是憐愛萬分。
“.......他的身份有點特殊,總之我會處理好的,你别擔心了。”拉帝奧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砂金的真實身份,糊弄了幾句。
過一會,砂金坐回座位,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笑呵呵地吃起來,拉帝奧倒是多嘴問起來:“翡翠跟你說什麼了?”
“還能是什麼,無非是托帕那家夥業務太多忙不過來,讓我也幫忙分擔點呗。”砂金聳聳肩。
“休假都還要找你?什麼事這麼急?”拉帝奧有些不滿公司這種堪稱壓榨的行為,他覺得自己得以合作方的立場向公司提出建議,别什麼事都來麻煩他老婆。
“讓我幫托帕去參加一場晚宴。”砂金吃了口牛排,嘟囔着,“其實也還好,就是去拿個東西而已,很快的。”
“也還好?那讓你一個大名鼎鼎的總監去?”拉帝奧抓住了砂金話語的漏洞。
砂金一愣,回道:“反正我已經答應了,提前向你報告下周二晚上我請假。”
“不用請假,我們還能見面。”
砂金疑惑蹙眉,看向拉帝奧。
“我要跟你一起去。”
“為什麼?”砂金不解。
“......你病還沒好完,我得看着你。”拉帝奧淡然地回答。
砂金簡直想翻個白眼:“你是讀書讀瘋了嗎?到底要說這種奇怪的話多久?我根本就沒有生病!”
“是我太久沒有關注實時政治了嗎?外面的世界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一個才成年的男孩都可以随意出入煙酒場所了?”沉默的伊桑終于發言了。
“我在工作上可是很厲害的喲,伊桑!”砂金向伊桑眨了下眼。
伊桑點點頭,對此很是認同:“小夏當然做什麼都厲害!隻是.......這樣會很令人擔心吧?你還這麼小卻要像個大人一樣行事?”
在虛情假意的酒色場合聽多了濃情蜜意,此刻伊桑這句樸實卻含有純粹力量的話語使得砂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