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沭哈哈笑了兩聲,道:“其實我沒什麼朋友。我和他也剛認識。”
烏淩天仍是不滿意的神色,福至心靈,道:“但你是最特殊的一個。”
你可是我的男主龍傲天啊!
烏淩天眉開眼笑,仿若清淩淩的冰雪凝成的花。
宋清沭心熱熱的,胸口也熱熱的。一會兒摸摸碗筷,一會兒捏捏手中的青團。總之很忙。
方才追着烏淩天要飯的那名弟子翻個跟頭,正正好落座在兩人對面。
瞧見宋清沭,那人道:“我第一次見到師兄與人同食,你是何方神聖啊!”
宋清沭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道:“我叫宋清沭。”
那人道:“幸會,幸會!在下胡旺,不過他們都喊我狗子。”
宋清沭眼神一怔。
竟然是胡旺!
原文中烏淩天的一号小弟,陪烏淩天從淩霄宗一路闖蕩到他渡劫飛升,是烏淩天衆多得力幹将之一。他天賦極高,為人任性妄為,打起架來失了性命也要咬敵人一口。名副其實的一條瘋狗。
他無時無刻不充滿鬥志,眼中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光芒。但現下并非殘酷緊張的戰場,胡旺還是一雙認真澄澈的狗狗眼。宋清沭料想應該不會成為他的對手,因此隻覺這少年活潑可愛。
宋清沭笑道:“的确像個機靈聰慧的小狗。”
宋清沭的小本本上提過,不要輕易誇男人可愛。誇他聰明,很少有人會為此不悅吧。
胡旺喜悅地嚎叫兩聲,但其他人顯然已經見怪不怪,并未引起側目。他道:“你是哪個宗門的?我一見你就感覺特别親切。為什麼不來我們淩霄宗?”
宋清沭道:“我是玄元宗的。這個嘛,就說來話長了。而且,淩霄宗是想進就能進的嘛!”
胡旺哈哈大笑兩聲,笑裡還有獨屬于淩霄宗的弟子才會有的驕傲。
胡旺道:“讓我師兄給你走個後門,向長老撒個嬌,那還不是說進就進!”他兩手攤開,揶揄地看向烏淩天。
“是不是啊,師兄?”
宋清沭不知是被“走後門”還是“撒個嬌”雷到了,渾身一哆嗦,實在想不到烏淩天求人的模樣。
就算有,也該是像烏淩天拉着他手寫字時的乖乖模樣吧。
宋清沭突然驚詫地想,那時烏淩天是在撒嬌嗎?不能吧!
烏淩天聞言不置可否,甚至和胡旺一起看向宋清沭,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宋清沭怕被烏淩天當作利用他的小人,堅定道:“說什麼呢。我與你的師兄情比金堅,怎會讓他做這種令他為難的事呢!”
烏淩天笑了笑,搖搖頭。
胡旺讀出的:沒關系,不為難。
宋清沭認為的:孩子你做的很好。
于是達成了一種三方莫名都很滿意的默契。
胡旺撇嘴,聳聳肩,道:“旁人費盡心思求不來我師兄一個眼神,你倒還挺,挺……”
“堅貞不屈。”胡旺半天終于憋出這一個詞。
宋清沭羞澀一笑。
胡旺見烏淩天眼神都要黏在宋清沭身上,道:“我可太好奇了,你是救了我師兄的命嗎?我從未見過他這種樣子。”胡旺不敢說出“不值錢”這三個字,怕挨揍。
宋清沭不知“這種”是哪種,隻回答他前半部分,道:“是他救過我。若不是他,我甚至可能沒機會坐在這裡。”
那就更匪夷所思了啊!胡旺焦躁地撓撓頭發。
胡旺道:“好罷!我也不清楚我師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觸及到烏淩天威脅的眼神,胡旺嘿嘿一笑,道:“總歸不會害你就是了!以往我一直以為師兄無堅不摧,冷冰冰的沒人情味。”
“有你這麼個,額,朋友!還挺好的。”
“朋友”這個詞說出來無比怪異,胡旺總覺兩人關系匪淺,絕不是朋友了事。
提及到“以往”,宋清沭來了興趣,道:“他以前也這麼冷漠麼?”
他記得原文中烏淩天前期其實還是對世界抱有希望的,隻是一次次的打擊才緻使烏淩天如此冷淡。
胡旺眼神迷茫,道:“不是吧。師兄好像是,認真修煉之後才變成這樣。也就這兩年的事情吧!”
憶起原書中烏淩天的遭遇,宋清沭不免有些心疼。若是他早幾年踏入修仙道。是否就能陪在烏淩天身邊了。
如果烏淩天因此沒有足夠的氣力支撐自己修煉,難道不是反而害了他麼?
宋清沭不再深想,道:“唉,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本以為胡旺會對此深表贊同,沒想到胡旺冷笑一聲,道:“他有什麼不容易的!第一次測靈根就是個五靈根天才,修煉速度更是扶搖直上。他不容易,簡直是見了鬼了!”
宋清沭心中驚駭,道:“他第一次測靈根,便是如此天賦麼?”
胡旺理所當然道:“對啊!我跟你說啊,當時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你知道麼,還有那幾個長老……”
胡旺再說了什麼,宋清沭已經聽不清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烏淩天最開始不應該是個弱不禁風的廢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