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秦凝雨眼眸都微微睜大了,眼前這位臨北出了名的混不吝二世祖,雖然早就聽聞過他婚後變老婆奴,可頂着這樣一張絕世薄情的渣男臉,私底下卻這麼黏人,直面的沖擊還是極其大的。
秦凝雨禮貌地挪開目光,不過她隻是心裡想想這些,嘴上還是說:“……你們感情真好。”
謝從洲微挑眉峰,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
幾乎是瞬間,秦凝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誤打開了什麼不該打開的開關。
謝從洲頓時一副無奈縱容又甜蜜埋怨的口吻:“這也是沒辦法,我家寶寶嬌氣又黏人,還能怎麼辦,沒有老公哄着睡根本睡不着,不多發幾條消息還要生氣,做老公的哪能跟自家寶寶計較呢。”
秦凝雨:“?”他是在說自我介紹嗎。
在對方準備再一次撒狗糧前,秦凝雨悄悄伸手,輕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袖。
謝從洲越發來勁:“大嫂,我跟你說,我家寶寶……”
“綠燈。”謝遲宴終于開口,“阿洲,行車規範。”
謝從洲轉身前:“大嫂我們改天聊。”
“嗯。”秦凝雨看到對方轉身,才緩緩松了口氣,差點就要聽不懂“寶寶”兩個字了。
好一會沒人說話,車後座終于安靜下來,秦凝雨一直記挂着小程序的好友,是一款好多年前的休閑種田小遊戲,叫Planet。
于是酒意熏心,秦凝雨往身邊挪了小半座,湊近輕聲問:“Planet的好友能不能加一下呀?”
秦凝雨看着男人朝自己瞥來。
又真摯地解釋:“我最近想建新房子,可建材一直不夠,身邊又沒人玩,所以想蹭一蹭你的建材,我不會拿很多的,可以嗎?”
“我可以每天幫忙除雜草的。”
“也可以幫你喂小奶牛。”
謝遲宴隻靜靜看着她。
秦凝雨微咬下唇,像是糾結後,下定了決心:“每周幫你點星球燈也行。”
就是這個有些麻煩,可是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謝遲宴被認真的小醉鬼逗得失笑,唇角不易覺察地微勾了下:“随便用。”
“謝謝你。”秦凝雨心滿意足地加到好友,順手蹭了建材,“你對我真好。”
謝從洲耳觀鼻鼻觀心,看來大嫂真是喝多了,真難為大哥能沒笑出聲,就這股半生不熟味,難得沒有開口打趣,隻專心地當好代駕司機,過了會,想到剛剛的對話,忍不住低笑了下。
他這種助攻的好弟弟,能從哪裡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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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宅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秦凝雨簡單洗漱完,懷着心滿意足,一覺睡到了天亮。
房間隻剩下她一個人,秦凝雨坐在床頭愣了會,昨晚記憶全部上湧進腦袋。
她昨晚傻話傻事真的幹了不少,竟然還蹭了建材。
花了整整二十分鐘,秦凝雨總算做好了心理建設。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昨晚看起來睡得很安生,醒來的時候還好好待在自己這邊。
秦凝雨剛洗漱完,就被笑着的徐姨叫去吃早飯。
走到半路,迎面碰上穆書青。
“凝雨醒了?”
秦凝雨叫人:“奶奶好。”
“是去吃早飯吧。”穆書青說,“今天家裡包點餃子。”
徐姨在旁打趣:“老太太不常下廚,還是凝雨你來,家裡才能有這種口福。”
“徐姨忙去吧。”穆書青擡手,“凝雨,陪奶奶走會,帶你去吃早餐。”
徐姨笑着走了。
秦凝雨挽過穆書青的手臂。
走出幾步,穆書青問:“明兒要不要去逛會街?”
秦凝雨微頓:“明天……”
穆書青了然地問:“跟阿宴有安排啊?”
“嗯。”秦凝雨垂眸,“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講。”
“反正阿宴這兩天也閑,盡管安排他的時間。”穆書青好奇地問,“是什麼安排,方便跟奶奶說嗎?”
秦凝雨乖乖回答:“是兩張滑雪紀念館的票,剛好拿到了。”
穆書青滿臉笑容,拍了拍她的手:“你有心了。”
到地方老太太就走了,臨走前叮囑她可以去茶室找她,秦凝雨笑着點了點頭。
秦凝雨吃完早飯,邊走邊閑逛,結果瞟到一抹橘黃身影,就一路跟了上去。
庭院裡山茶花開得正好,秦凝雨爬梯子上了高台。
走到盡頭,橘貓正在暖融融的陽光下伸懶腰。
秦凝雨在橘貓面前半蹲:“圓圓,我們上次見過,你還記得我嗎?”
橘貓這次膽大了些,仰着腦袋,湊近嗅了嗅她的氣味。
秦凝雨一邊叫着它的名字,先是摸了摸它的腦袋,又跟她牽了牽它的手,最後終于得逞地把小橘貓抱在了懷裡。
她一直很招貓咪的喜歡,上次沒能牽到手,還很可惜來着。
秦凝雨眼眸微彎,揉了揉懷裡橘貓的腦袋:“我帶你去見大家吧。”
原路返回,秦凝雨唇角笑容微滞,剛剛上來的梯子不翼而飛,不知道被誰取走了。
叫了好幾句“有人嗎”,回答的隻有空蕩的晨風。
這個高度,她的鞋還有點跟,該怎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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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裡。
謝關南任勞任怨地伺候祖宗喝茶,還要腆着臉問:“滿意嗎?”
穆書青微抿茶香:“差強人意。”
謝遲宴在一旁作陪,倒樂得清閑。
屏幕亮起,謝遲宴拿起案幾上的電話。
還在拌嘴的兩位老冤家,瞬間安靜,齊齊掃來目光。
謝遲宴接通。
頓時傳來有些小心的好聽女聲:“你一個人嗎?”
謝遲宴說:“都在旁邊。”
“哦,那你現在有空嗎?”
這話問得突然,謝遲宴猜她多半是遇到了麻煩,起身:“有空。”
“要來看山茶花嗎?”小姑娘微頓,似是在斟酌用詞,稍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