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在黑暗深處似乎隐匿着某種兇獸。
“讓!”一身黑衣的青年有些粗魯地低吼道。
“這英雄救美的差事怎能讓你獨自搶了去。”身着青衣的男子轉了轉手中的折扇,舉手投足間風流盡顯。
“别逼我殺.你。”黑衣青年的話語中透着冰冷的殺.意。
“真想不出小姐看上你這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點了,我又哪點比不上你呢......”分明是調笑的語調,後半句竟透着股冷暖自知的凄涼。
“少廢話!誰擋我救她誰就得.死!”
森然的刀光閃過,刹那間刀光起劍影落!
“好險好險,兄台你還是沖動了些。”
青衣男子用俏皮話掩蓋了微微抖動的握着劍擋住攻擊的右手。
“有兩下子嘛。”黑衣青年哈哈大笑,下一招攻擊卻是毫不懈怠,招招擊向對方的緻命部位。
“原來小姐喜歡用刀用得好的男人嗎,這個我倒是可以改。”
青衣男子輕巧地化解了對方猛烈的攻勢,甚至自顧自地開始了匪夷所思的話題。
“你錯了。”
“請賜教。”青衣男子的衣袖被劃開了個口子也不惱,朝對方微微欠身,挑釁意味十足。
“她喜歡的是我。”
一陣狂風刮過,吹不散黑衣青年臉上的意氣風發。
“那可真是抱歉呢,我還是比較喜歡做我自己。”
風輕雲淡的語調掩蓋不住充滿殺.氣的劍風。
蕭瑟竹林之中一黑一青兩道身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半空中一觸即分。
旁人看來不過彈指之間,但二人卻已過了數招。
胸口一陣郁結之氣終于壓不住湧上喉嚨。
灰敗的土地上綻放出一朵鮮紅的花。
“喂喂,這就不行了嗎?剛才不還挺有能耐的嘛。”黑衣青年單手架着刀吊兒郎當地說道。
“今日不宜嫁娶,我就暫且把英雄救美的美差讓給你了。”
青衣男子足尖點地躍上樹枝,故作潇灑地朝黑衣青年揮了揮手。
“不過,還是我比你更愛小姐多一點。”
“我比你愛得更多一點。”
天花闆過于潔白,所以顯得陌生。
原來這裡不是我家啊。
原本的家。
我從床上爬起來,看到攤開的一本冊子,才意識到我好像又整理到一半就睡着了。
我赤腳踩在地上迅速地撿起了那本冊子,并且十分心疼地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
要不是昨天太困睡着了,我是不會把這麼珍惜的東西放在地闆上的。
“你這家夥,在你家也是趴在地闆上睡覺的嘛。”
“我的失眠好像被你們家的地闆治好了,”我笑着對出現在門邊的切原赤也說道,“謝謝你又把我挪到了床上。”
“幹嘛弄得那麼客套,怪惡心的。”切原赤也撇過臉有些别扭地說道。
“這個,猜猜看是什麼~”
我晃了晃手中的冊子。
“這不就是你中學有段時間一直在念叨的那部舞台劇的劇本嗎——”切原赤也說到一半原本就大的眼睛似乎又被瞪得大了幾分,他突然有些不高興地轉過身作勢要走。
“猜對了,”我打了個響指,後知後覺地感到疑惑,“奇怪,以前我問過你有沒有去看那個演出,你說立海大的學園祭就夠你忙了,哪有閑工夫跑大老遠去看什麼舞台劇......”
“都說是猜的了,沒意思,我做了早餐你吃不吃?”
“吃!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就去跟你一起吃早餐!”
“别換了,又不是沒看過你穿睡衣的樣子。我早就吃過了。”
“啊?時隔多年你竟然連吃早餐都不等我了嗎......”
“你很煩诶,我以前吃早餐什麼時候等過你?!”
“哇,切原終于生氣了嗎......”
“你這家夥......你是抖M嗎?”
“哪有,我明明是抖S!”
我十分神奇地叉着腰說道。
“行了,洗漱完快點來吃不然涼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切原赤也的語氣變得少見的溫和。
“好哒~”我關上門前朝他友好地揮了揮手。
因為我不确定他會不會等我,所以我并沒有說“待會見”。
比起一句諾言,我更願意相信一場不期而遇。
因為我沒有自信有人願意在前方的某個拐角等我。
當我刷完牙洗完臉梳完頭發,抱着僥幸心理覺得家裡沒人就沒換睡衣哼着小曲兒走到了客廳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切原赤也正坐在餐桌上撐着下巴,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你在等我嗎?”
我坐在他的對面驚訝地問道。
“不,我在曬日光浴。”
切原赤也口是心非地說道。
“是啊,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我咬了口烤面包,脆脆的帶着股恰到好處的焦香。
我深吸了口氣,就像自己也沐浴在陽光下一樣,心裡暖暖的。
我突然很想和切原赤也多說說我的故事。
“你知道嗎?我是在話劇社決定男主角的那一天才知道原來不二學長的名字叫做不二周助。”
“我不知道,你又沒說過。怎麼突然說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