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嚴建中碰上打個招呼對舒英來說不過是一個插曲,她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李固言可不是這樣想。
他碰到人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打量,打量對方的外貌、氣質,觀察對方有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打量完之後,他發現她的妻子婚前眼光實在有些差。
對方個子沒他高,長得沒他好,學曆和工作能力也不可能比得上他,實在不懂舒英怎麼會喜歡上他的。
但舒英就是喜歡他,想到這,李固言有些不開心,但又不敢表露出來,他倆現在好不容易才變得親密起來,生怕兩人的關系又像上回一樣一朝回到解放前。
李固言吸取上回教訓,臉上很快揚起一個笑,牽住妻子的手,假裝無事發生。
舒英不知道他肚裡這些七拐八繞的東西,将買來的禮放到客廳裡。
舒秀珍現在還在坐月子,不能出門,所以今天沒來。
王梅以前過完年也都是要回娘家住個一兩天的,但今年懷孕,上一胎沒保住,這一胎就格外謹慎,過完年哪兒也沒去。
舒媽倒是想去大女兒家伺候女兒坐月子,但王梅上一胎流産搞得婆媳關系緊張,這下王梅重新懷上,舒媽也怕又惹她不高興,也在家盡心照顧她。
婆媳關系一松快,整個舒家都顯得和諧輕松許多,個個臉上都帶了笑。
舒英和李固言在舒家吃了午飯後,下午三四點趁着太陽好就回了機械廠。
到家屬院的時候,吳家院門敞開,倆孩子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呢,屋裡安安靜靜的,估計親戚也是剛走。
吳曉麗眼尖,一眼就看見舒英,笑嘻嘻地過來打招呼:“阿姨,你們回來啦?”
舒英也笑,從包裡掏出幾塊巧克力遞給她:“你媽媽呢?”
吳曉麗道謝後回說:“在屋裡打掃衛生呢。”
“行,阿姨也先回去收拾收拾,回頭來找阿姨玩啊。”舒英和李固言兩人手裡現在還拎着各種東西呢。
推開院門進去,明明才幾天沒回來,家裡的各種陳設都沒變,甚至桌子上連灰都沒來得及落,但她卻感覺跟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舒英深呼了一口氣,覺得在哪都沒在自己家舒服,自由自在不用顧忌别人的想法。
兩個人放下東西,先将家裡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才将帶回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歸置。
今年李媽炸的丸子多,知道她兒子喜歡吃,特意給裝了一大包讓帶回來,做湯炒菜的時候放點,别提多好吃了。
等東西都放好後,舒英打量着屋子,覺得缺了點新年的氛圍,她道:“把春聯貼上,我在剪幾張窗花。”
“好。”李固言笑吟吟的,乖順地将春聯把家裡的門都貼滿。
舒英剪窗花的手藝還是上學的時候跟班裡一位女同學學的,那時候上學的課間,女同學之間就很流行鈎織、折紙剪紙這種手工藝,她那時候也跟着做了不少東西,到現在都還記得做法。
李固言貼春聯貼的快,貼完就坐舒英旁邊看她拿一把精巧的剪刀在紅紙上動作。
舒英看他一眼,詫異問:“你怎麼怎麼快弄好了?貼的正嗎,别貼歪了。”
“咱家又沒幾個門,費不了多少功夫。”
舒英了然地點點頭,他們家一個院子大門,一個正門,一個客廳和卧室之間隔絕的門,還有一個廁所門,就這四個門。
李固言瞧着她剪,看着簡單的很,剪刀這裡動動那裡動動,很快一個圖案就在紅紙上活靈活現的呈現,一時也有些手癢,拿過多餘的剪子和紅紙在手上擺弄道:“你教教我。”
舒英瞥他一眼,笑得有些狡黠,“那你叫我一聲老師,我教你一個最簡單的雙‘喜’字。”
李固言看着她靈動的眉眼,抿着唇笑,他覺得他們倆現在越來越親近,他很喜歡。
“舒老師,求你教教我。”
他故意壓着聲音,尾音上揚,低啞勾人,眼睛還極具魅惑地盯着她,直看到她心底深處。
舒英看着他,覺得頭皮發麻,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看在你這麼好學的份上,我手下你這個徒弟。”邊說邊動了動屁股,遠離他一點。
李固言怎麼會注意不到她的小動作,他放下剪刀,手指繞上她微紅的耳垂,湊近她,在上面吐息,“老師,徒弟還想學點其它東西……”
舒英瞬間瞪大眼,耳蝸處的氣息激起渾身顫栗。
李固言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傾身奪了一個吻,綿長暧昧。
一吻畢,兩人都有些氣喘,舒英面帶紅霞,眸色水潤,唇上亮晶晶的,分不清是他倆誰留下的。
眼瞧着天快黑了,窗花還沒剪好,舒英有些氣惱地瞪了他一眼,這一眼嬌嬌媚媚,李固言非但沒感受到威懾,反而還想再親上去。
舒英雙手撐在他胸前推開他,眉頭微蹙,嗔道:“我餓了,你去做飯去,别在這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