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怎麼就是詐騙,都想到這一步了,我就不能是名品仙器嗎。”書沒覺得被冒犯,而是快樂地騎到了祝四時的頭上。
“你還能讀我心?!”祝四時更氣了,擡手就要把書揪下來。
他成功了,書沒來得及逃走,被他揪下一層外皮。
那張寫着《地愛星修士脫單指北——百款套路大放送!》的封面,掉了。
露出另一張,嶄新的,《地愛星修士脫單指北——百款套路大放送!》。
“......”祝四時這輩子還沒說過髒話,現在快要破戒了。
書笑得更猖狂了,“嘎嘎嘎嘎!那當然!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它飛到左邊,“阿酒好可愛,阿酒好厲害,阿酒是最棒的!”
它飛到右邊,“我要保護阿酒,我要一輩子和阿酒在一起,再也不讓阿酒離開我!”
它繞着祝四時的腦袋旋轉,“嘎嘎嘎”的魔性笑聲不絕于耳。
祝四時羞憤難耐,卻怎麼也拍打不到它,當場昏死過去。
“好啦,好啦。”書終于停下,立到地上正在裝死的那位“屍體”胸前,繼續叭叭,“名品,仙器,隻要綁定了,自然是有好處的嘛!”
祝四時睜開一隻眼,“好處?你嗎?”
“嘎嘎,當然是我。”它嘩啦啦地翻動起自己的書頁,一頁一頁花裡胡哨的内容滿滿當當略過,在祝四時的眼裡卻全是無字的空白。
半晌後,它說,“通靈之術,你想學吧?”聽上去,它的聲音都嚴肅了幾分。
祝四時坐了起來。
......
又是一個周末,陳歡酒自己去了位于郊區的奇聞轶事館,裡面收錄的都是各式各樣聳人聽聞的花邊消息,雖然大都是編造的,再以訛傳訛,看起來,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館裡還有陣法加持,許多場景被還原得栩栩如生,能給人以奇妙的身臨其境之感。
陳歡酒在裡頭津津有味地泡了一整天。
她有點可惜,這麼好玩兒的地方,祝祝沒能一起來。不過,他是為了準備他學校的期中競賽,也沒辦法。
而祝四時,卻出現在市中心的大圖書館。
他走到還書處,把那本沒眼看又聒噪的《脫單指北》丢到了還書台。
傳送帶轉動,一節一節,将置于其上的書本全數吞沒。其中,就有祝四時還的這一本。
很快,一旁的電子屏上顯示:《脫單指北》,還書成功。
祝四時松了一口氣,隐沒在人群中,退出了圖書館。
他沒有回家。
他和阿酒說,學校的期中競賽挺重要,需要好好準備。
他和家裡說,競賽裡有小組對弈,他得和組員們加緊練習,以求能在比賽中默契配合,所以,這幾天怕是要晚些才能回去。
他去了一條偏僻的地下街。
他走進一間無人值守的24小時便利小店,在靠牆的一排貨架前對上暗号,成功打開了掩護用的倉庫大門。
這裡是百興市著名的黑市之一,祝四時本不該知道這裡的。
還未到深夜,這裡卻已經有些亂糟糟,磕丹磕多了,走路飄搖,說話颠三倒四的人,不在少數。
賽博世界,修仙時代,絕大部分普通修士仍然按部就班,遵循着以往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畢竟,保持規律對修行是大有裨益的。
但這裡的人,除外。
空氣裡彌漫着一股嗆人的煙氣,仔細辨别,卻是濃烈過頭的靈氣,被加入了不知什麼成分,使得這裡的人能過量吸入,卻不會經脈爆體。
但這總會有副作用,飄飄欲仙如夢如幻,或是,将暴躁龌龊的本性激發無遺。
“小弟弟,還年輕吧?上這兒來是想做什麼呀?”有人攔住了他,“喲......才剛築基呀?不得了,嘻嘻。”
他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而後突然出手,想将他身上藏着的東西摸出來。
一陣黑煙陡然炸開,粉末沾到了那人身上,接觸面即刻産生灼傷。
“喲。”他摸了一把臉,受傷的面積便擴得更大了,像是半張臉都要潰爛掉......可他看起來,竟完全沒有感到疼痛。
“有意思。”他渾不在意,“也是,沒兩把刷子可不能來這種地方,不過......嘻嘻。”
那個人舔舔自己的嘴唇。
“沒有門路,你在這兒是什麼事都辦不成的。怎麼樣,哥哥我今兒就發發善心,還是個雛兒吧?陪哥玩一夜,這身傷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還能讓你揣着的東西賣個好價錢,如何?”
這不是在打商量。
說罷,他的手已直接摟了上來,皮膚的碎屑沾染着血迹,随着他的動作,抹上了祝四時蒼白的臉頰。
他竟然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