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那種家大業大,但父母隻在乎賺錢,并不關心孩子的情況嗎?
陳歡酒就往他背後一站。
“嗨!銀一!”拍肩突襲!
呆瓜直愣愣地回過頭,根本不驚訝,不給一點成就感。
差點忘了這也是個靈根怪物,肯定已經察覺身後有人了吧。
看到他們認識,坐在銀一旁邊的人主動調整了一下位子,陳歡酒謝過之後,自然地坐了下來。
氣氛看上去,卻有點尴尬。
因為冰塊是不會說話的。
說來,作為六年的同班同學,兼課後小組活動成員,他倆應該是很熟了。
他和林夜見,到最後也沒體現出對修理文物的熱愛,當然,這種東西,林夜見本來就是沒有的。
他就比較奇怪,他明明說是喜歡修理文物,才入學的。
三個人的小組活動,各玩各的,拼拼湊湊一些成果,糊弄老師。隻有陳歡酒是真的把活動教室利用到極緻。
但是,這個過程裡,林夜見開朗了很多。
陳歡酒很滿足。興趣愛好是否一緻,這都無所謂,隻要朋友過得開心,那就什麼都好。
銀一,則毫無變化。
他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凍人石頭......那也沒關系,人與人本來就各不相同。
她和林夜見,從來不會因此就疏遠他。何況他其實很好,有求必應,實力可靠。
他們一直不鹹不淡地相處着,以他覺得舒服的方式。
所以,這種靜默,在他們之間,并不惱人。
“你有想去的宗門嗎?”陳歡酒還是沒忍住問了。
号稱喜歡修文物的家夥,實際上并不,那這家夥總有什麼心儀的宗門吧?
冰塊動了,但隻動了眼珠子,它們斜過來,看了陳歡酒一眼。
總覺得,他好像比上學的時候更冷了......不會真要凍得不能說出話了吧?
“都行。”
還好,良久,他還是順利地開口了。他給出了他的經典回複。
這天就又聊死了。
做檢測的人流水一樣,湧入,再離開,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叫号了,輪到陳歡酒了。
“看來我比你先,那我就先進去啦。”她站起來,朝銀一揮揮手,“祝你好運哦!”
他點點頭,以示告别。
他一錯不錯地看着她進入檢測室的背影。接待者還是張默,她們正有說有笑。
“祝你好運?”他在心中重複了一遍。
這句話......應該是,還沒輪到的他,先說給正要進去的她聽,才對,不是嗎。
“祝你好運。”
他在腦海中預演了一遍。
他抿了抿嘴唇,終究是沒有真的說出口。
陳歡酒推開了檢測室的門。
這裡沒有一點變化,智簡就在中央等待。小的時候,因為不長靈根,陳歡酒成了這裡的常客。
從碧海回歸之後,她最後一次來這裡,還引起了千年難遇的全城跳閘。
如今,終于再次見面了。
這一次,會不會又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呢?
“你來了啊。”智簡也認出她來,像是老者見了總是調皮的小輩,它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可别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啊。”
結果一語成谶,檢測完的智簡,陷入長久的沉默。
它在思考。
它思考了很久。
陳歡酒沒有打斷它,想着,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橫豎也不是第一回了。
這次,張默都沒有急匆匆地趕來,至少,不會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吧?
接着,智簡終于開口了。
“這六個宗門裡,有哪個是你特别想去的嗎?”
嗯?這算是什麼,除了物理檢測,還要面試問答的嗎?也沒聽誰說過會有這個環節啊?
不都是,進去,“啪”一下,要不就開開心心地出來,要不就垂頭喪氣地出來了嗎。
陳歡酒認真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确認自己沒有特别的偏好。
“那,你對六大宗門有什麼看法呢?”智簡又問。
還要談看法?
這下輪到陳歡酒沉默了。
她一直覺得,反正這個世界去哪裡念書修習都不能自己選......所以,她還真的從來都沒關心過每個宗門如何的呀?
先婚後愛,等分配進去了再了解,不成嗎?
“唔......”她顯得有些為難,“不可以先告訴我分配結果,再回答嗎?”
至少給她個機會,把腦細胞都集中給她中選的宗門,努力多回想一點有關它的基礎信息,多說說自家宗門的好話嘛。
至于别的,反正也不去,随便糊弄一下?
“呵呵。”智簡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總之很得意地,一口回絕她,“不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