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女猿人聲嘶力竭的痛呼,她受傷的半個腳掌被撕咬了下來,厲瞅準時機舉起石矛直直捅入劍齒虎的胸腹。
或許是傷到了心髒,它極其猛烈地掙紮了幾下。厲的石矛脫手,他也不敢再輕易上前,隻護在兩個小孩面前,萬分戒備地看着沒了進攻欲望,踉跄着轉身要逃的劍齒虎。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岑商絕不想和一隻如此兇猛的野獸做鄰居,她把自己的石矛從壯手中奪下遞給厲,做了個投擲的手勢。
厲接收到她的示意,甚至助跑了兩步,将石矛朝劍齒虎的脊背射去。
中了!
滿身是傷,被刺破頸動脈,失血過多又雪上加霜的劍齒虎終于沒了力氣,蹒跚行進幾十步後便歪倒在地,哼哧哼哧,出去的氣多進來的氣少。
不遠處,疤一行人扛着一隻頭頂巨大角,像鹿一樣的動物停在了山洞前。
剛才跑去找族人報訊的狼指着地上的劍齒虎,用簡單的音節和豐富的肢體動作向他們解釋剛剛發生了什麼,整個過程中他時不時會指向岑商,還把破碎的木盾和拒馬給疤他們看。
而岑商根本無暇他顧,女猿人出了很多血,已經疼昏了過去。骨折沒好又添新傷,還是如此嚴重的傷,在現代基本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在這個時候,女猿人存活的希望已經很小了。
岑商拼命回想着前世在醫院看到或了解到的急救知識,用繩子在她腳踝下端紮紮實實綁了好幾圈,又擡起她的腳放在和心髒水平的位置。
簡單處理過後,出血量确實明顯減少,但措施還遠遠不夠。要是有紗布就好了。獸皮太不衛生,包紮傷口可能會引發感染,可能還不如不用的好。
忙完這些,岑商驚累交加地癱倒在地,看了眼休克的女猿人。
我盡力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今天族群内的氣氛異常熱烈。
一連獵到劍齒虎和大角鹿兩頭獵物,足可以讓他們安安穩穩地度過這個冬天。所有人都飽餐了一頓,疤又跳起了原始風味的“舞蹈”,其他人竟然發出了類似笑聲的聲音。
壯和狼滾在一起,但這次玩鬧的意味更多些,厲教起了其他人投擲石矛的方法。
雖然還擔心着女猿人,但岑商也被快樂的氣氛所感染,取出自己前幾天鼓搗出來的骨哨,用力吹響。動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疤過來觀察,她幹脆把骨哨丢給了他。
“嘴唇貼在這裡。”她指着進氣孔對疤說。
疤先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看了一圈,按照她的指示把骨哨放在嘴邊,用力吹響。
在失敗幾次後,哨子發出了清脆嘹亮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下可以傳播得很遠。
疤沒有走,一屁股坐在了她身邊,反複吹着骨哨,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岑商暗想:按照他們對這個世界樸素的認知,骨哨發聲的原理和神迹也差不了太多。
暫時沒有了食物和生存的壓力,岑商也由衷的開心,她笑着問:“好玩吧?”
知道對方不會回複,她也就随口說說,手上已經把弓鑽取火的工具都拿了出來,一開始和木頭較勁。
耳邊的哨聲突然消失了,疤正在看她,準确地說是在看她手上的東西。
這次嘗試還是不成功,岑商停下手中動作,可惜地對着他歎了一聲:“你要是能幫幫我就好了。”
“要不你試試?”岑商把工具往他面前推了推,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疤拿起了她的工具,明顯是學她剛才的模樣,來回拉弓,剛開始還很生疏,但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并且動作越來越快,弓都被拉出了殘影。
有了參照,她才知道自己的動作慢得像龜速,怪不得一直點不着。
她不說停,疤就一直高速拉弓,直到一縷青煙從鑽闆上縷縷升起,岑商激動地跳了起來,叫了兩聲又馬上趴下,輕輕朝上面吹氣。
疤被青煙和她的反應吓了一跳,剛想丢開手,就被岑商牢牢攥住了胳膊。
岑商完全像個猿猴一樣,恨不得把兩隻手揮舞出花來告訴他:“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