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幫助劇組免于一難,再加上對話之間聽到的專業度是受到那邊“專家”認可的,還是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生,兩位導演不禁肅然起敬。
總導演見那邊人都走了,才把和高中同學之間的恩怨道來,就是故意找茬想咔嚓掉劇的。
然後握着呂思彤的手,吩咐其他工作人員,說:“大家都記住了,這是咱們貴人,見了都得叫呂姐,說話跟我一樣好使,改劇本除外。”
簡單寒暄了幾句,兩位導演就要去忙拍攝進度,讓她自己随便看看。
關于顧問的事宜沒有變,還是可以遠程辦公的,一直到劇組拍攝結束,到時候會讓她再根據送審的成品寫一個申請。
曹操盯着英俊帥氣的男主角頗為不滿,說:“這等弱質如何能扮作孤?”
“現在大家還是比較喜歡看小鮮肉的。”呂思彤小聲回答,“就是白白淨淨,有點秀氣的那種。”
惹來袁紹的白眼,曹操的嗤笑。
袁紹年輕時自己就是個美男子,大漢尚武又習六藝,看着便精神氣飽滿且腹有詩書,一個人是不是空有皮囊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曹操則說:“當年匈奴使者求見,孤因自己相貌算不得出衆便讓崔琰替代,孤為侍衛在側,使者後言:魏王雅望非常;然床頭捉刀人,此乃英雄也。”
崔琰也是東漢末年的美男子,年少習武讀文有氣質,都沒能讓曹操滿意,更何況是相隔了千年的小鮮肉。
“這……小劇組也請不動包老師呀。”
又一次聽到包老師這個稱呼,曹操更不滿。上回是托夢高館長的時候被說不像包老師,現在說扮演者不合适也提包老師,着實令人火大。
談話間,那邊劇組已經重新投入了工作,正在演丁夫人埋怨曹操不為長子的死亡而傷心,曹操厭煩想要将她趕回娘家的劇情。
男主角已經笑場兩次,說一看到女演員表演委屈的情緒時抽動的臉部就想笑。
曹操看在眼裡是笑不出來,看向呂思彤,交代說,“你去告訴他,讓他請孤上身。”
“!”曹操要親自演曹操?
呂思彤覺得挺有意思,便去與導演說:“那個,我可以指導一下男主角嗎?”
小網劇的演員們雖然是糊咖,但糊咖也是分等級的,從男主角對待表演的态度就知道,肯定是比其他演員略高一級,但還沒高級到能跳出導演要求的範圍。
因此,心裡再不願意讓這個素人顧問來指指點點,臉上也還是很謙虛地笑着說:“好啊。”
“嗯就是……你就不斷的心理暗示自己,讓曹操附身幫你,暗示久了,再給自己一個附身了,我就是曹操的暗示。”呂思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編出來的,說得自己都不信。
劇組所有人:“……”
男主角呵呵一笑,說:“挺幽默的。”
“先試試?”
畢竟得了人家幫忙才保住這劇,總導演讓他也先試試。
男主角便低頭念叨着請曹操附身幫助,反複念了幾遍後,他猛然擡頭。
“開始吧。”就這麼擡起頭來時的眼神,就已經判若兩人。
至于台詞,就剛才NG的兩次,曹操其實都有認真在聽。
女演員就位,各部門準備。
曹操正在看書,邊上煮了點酒暖身。女演員走進來,淚眼婆娑道:“昂兒死了,屍身都找不到,你卻如此淡然?”
曹操緩緩擡眼,從演員年輕的雙眼裡竟能看出幾分渾濁蒼老,面部的微表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卻又似千言萬語苦澀難得遍布每一寸發膚。
他盯着女演員,故作輕松地問:“那麼,該如何呢?”
但是從他胸膛的起伏,他緊繃的後槽牙肌肉,都能看出他在壓抑着痛苦,隻是所處的位置讓他不能和做母親一樣整日以淚洗面,去緬懷無法追回的過往。
“咔!”網劇的小導演已經被這一段震撼到,連說這個心理暗示的方法牛哇。
曹操也離開了男演員的軀殼,搖搖頭說:“孤不喜歡這段劇情,還是回家去看看昂兒沖兒吧。”
那邊男演員有些不明所以,剛才還真有一種被控制着走的感覺,隻是在拍攝完那一段之後,再很難投入進去,哪怕心理暗示也不起作用了。
之後幾天。
曹沖在家裡研究手機的各項功能,已經學會了手寫輸入法,在切換繁體字系統後能夠熟練使用基礎功能,并對網絡産生了好奇。
劇組那邊想讓呂思彤再兼職個表演指導,說男演員就是找不到那天片場的感覺,想向她再請教一下是不是心理暗示冥想的訣竅不對。
曹操卻不願意再去,甚至一提到那劇組就煩,念叨着拍什麼不好,非要拍和丁氏破鏡重圓。
不是他薄情寡義,就是自己的錯誤被反複提及還要着重拍攝出來流傳後世,自然不高興。
“那個……方法就是那方法,可能還不夠誠心,或者曹操最近心情不好,無法給予幫助。怎麼說呢,凡事靠自己,上回有所感悟,就該有進步了對吧。”
呂思彤絞盡腦汁說了一些場面話過去,不知道總導演是怎麼轉達的。
過了一天說男演員解約不演了,就那麼一次的角色感悟,讓他對自己的演技要求有了質的提高。
“……”呂思彤怪不好意思的,男演員沒了對小劇組來說想必是個大問題。
“嗐喲,你别往心裡去,那玩意還沒紅呢就耍脾氣,早就想換了。咱們網劇是小,也多得是糊咖想擠進來。他要真是想提升,咱也祝福,對吧,沒事的,還得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