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聲想說:你笑得太大聲了。
吵到我了。
他想起來了。
他見過這個笑容。
見過這個翻了幾頁書,轉頭就套上笑臉面具的人。
“灰?”
你自稱灰。
我不記得我是誰,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
但我記得我曾見過你。
而且,當時的我……一定對你的印象極其深刻。
“嗯。”
“一見面就催促我去更衣室,更衣室裡究竟有什麼?”
于聲似乎忘記了方才“明目張膽的打探,無疑很愚蠢”的斷言,直白的把疑問說出了口。
不知出于什麼樣的複雜心理,他臨時改變了策略。
他有一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帥得很直接。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八歲小童,即便審美千差萬别,也不得不承認他的五官生得是真的好,橫看豎看,都挑不出錯。尤其是當他目不轉睛凝視你的時候,活脫脫一個“明眸善睐”的現實寫照,即便内心無情也無義,卻總能望進人心裡。而目光是紮心還是暖心,取決于他的目的。
不少心懷鬼胎之人,曾在他不痛不癢的逼視下自動繳械投降敗下陣來。可惜,灰不是其中之一,人家不為所動,反而沖着他一臉真誠的眨眨眼,來了句。
“您有一雙美麗的眼睛。”
“……”
這一回合,于聲在對方的答非所問中敗下陣來,不甘心的怼回了句:“這話由你來說?”
論漂亮,誰比的過你的眼睛。
他随即聳聳肩,打算就此揭過這一頁話題,卻聽灰多此一舉的補充說明,“我願形容為五彩斑斓的黑。”
“……”
于聲失笑,心說這人都是從哪個時代搜刮來的老梗,老掉牙了。
他依然不信任眼前人。
認為對方别有目的,心懷叵測。
可即便如此,他并不讨厭與之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