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明确表示“口袋裝不了這裡的食物”之後，于聲從善如流，果斷把目标從“借口袋”臨時改為“推薦美食”。俗話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他好不容易從各個櫃子的犄角旮旯搜刮來的這一堆食物，怎好意思獨享？

“謝謝，我不吃垃圾食品。”灰禮貌回絕了于聲遞來的紅色枸杞味薯片。

“這個呢？雞肉可是優質蛋白質吧？”于聲拿出超濃超絕薄荷味雞肉條。

“薄荷味？”灰真誠發問，“請問這與吃牙膏有何區别？”

于聲并不氣餒，換了個品種繼續推薦，“那這個核桃杏仁芝麻球呢？堅果和芝麻，是蠻常規的組合吧？”

灰深深皺眉，長籲一口氣，問，“碩大一個糖球，您就不擔心吞咽時一不留神噎死自己？您以為您的吞咽系統能與蟒蛇一較高下嗎？”

“嘶，你還挺挑食的，”于聲笑了笑，不以為意，從容地從零食山底下抽出十全大補雞湯味幹脆面，又問，“那泡面呢？”

十全大補湯雖然誇張了些，但雞湯味很普通，總沒雷點了吧？

“……”灰勉強扶助搖搖欲墜的零食山，重獲平衡後，再次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一臉嫌棄。

“泡面怎麼你了？說說？”

于聲無意間開啟的閑聊模式，讓兩人之前由于陌生與信息差而産生的距離感莫名縮短了不少。灰渾身上下挂滿的疑點，經過這通一問一答，反而透露出一股單純無害。于聲原本隻想着順口問一句，如今是打定主意得把所有零食輪番嘗試一遍才肯罷手。

灰調整姿勢半晌，總算單手抱住了零食山，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掐了一把泡面。

“嗯？”

于聲不解，于是灰加大力道，又狠狠捏了一下泡面。

“您聽見了什麼？”灰問。

“你捏碎泡面的聲音？”于聲回答。

灰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點頭，“是的，我不喜歡吃東西時發出嘎吱嘎吱的噪音。”

“……”于聲默默停止咀嚼薯片，擦了擦手，臨時調整了策略，“吃的不行，那喝的呢？”他又拿出一袋折耳根茶包，在灰面前招搖地晃了晃。

“您是打算幹嚼茶葉嗎？”

“那……苦味老酸奶？”

“您莫非喜歡喝粘稠的藥水？”

“最後一個了，生姜味辛辣調味咖啡？”于聲晃了晃手中的咖啡罐頭，“大概是已經泡好的速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