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外,小老頭咬了咬後槽牙,惡狠狠地看向羅成:“羅宗主,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羅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怎麼也不願相信,自己最驕傲的首徒居然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寒露宗的人此時也是滿頭黑線,當年吳雨回到宗門時,那渾身斑駁的血迹看得人觸目驚心。
偏偏她那時已經脈盡斷,五感全失,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回憶之時,意外突生。
“邊宗主!不好了!秘境内的聯系被切斷了!”
負責聯絡器的弟子焦急喊着,邊義聞言急忙查看:“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聯絡怎麼會斷了?”
事發突然,衆人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流芒宗的主持長老連忙道:“快!各位!試試能不能和自家弟子聯絡!”
外面幾乎亂成一鍋粥,秘境内的弟子們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步伐。
天空中煙花驟響,甄貳皺眉:“怎麼回事?求救信号?”
郝遛看了眼通訊牌中的消息,着急道:“五師兄!快捏碎玉牌!”
“啊?為什麼?”
王伍不明所以,但聽話照做。
強勁的靈力彙聚在掌心,王伍将五指緊收,手中的玉牌頓時化為碎片。
然而,無事發生。
“什麼?”
王伍攤開掌心,破碎的玉塊正好好的躺在手中,沒有半點靈力波動。
甄貳見狀,拿出自己的玉牌順手捏碎,同樣無事發生。
見此情景,三人皆是一臉凝重。
甄貳眉頭緊皺:“怎麼會這樣?傳送玉牌失效了。”
郝遛拿着通訊牌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出意外了,玉牌失效,秘境也有隔絕和阻斷,根本聯絡不上外面的人。”
甄貳轉頭問道:“老三他們呢?”
“三師兄在森林那邊,四師兄在黑沼澤,大師姐沒有回應。”
甄貳點頭應聲,随即決定道:“先去和大家彙合吧。”
秘境之中的衆人急忙靠着通訊牌與同門聯絡彙合,無人顧及,光幕之中的景象還在繼續……
“怎麼回事?這都一天一夜了!還沒找到?”
“廢物!這麼大個人都找不到!要你們有什麼用?”
“還不趕緊去給我找!找不到她,你們也别想好過!”
“吳長老,消消氣!說不定師姐隻是出去曆練了呢?”
吳斂臉色鐵青:“出去曆練?好一個出去曆練!”
“一聲不吭就出去了?通訊令也不回,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了?”
“父親息怒!”
吳雪輕柔地扶着吳斂的手臂,溫聲道:“也許姐姐隻是有事耽擱了,或者……”
“或者是有什麼苦衷,比如……”
“沒辦法和父親您通訊呢?”
吳雪一邊說着,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對方的神色。
吳斂聞言冷哼一聲,剛想說話,外面突然傳來弟子的驚呼:“吳長老!長老!師姐!大師姐回來了!”
“那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讓她滾過來!”
“這……”
通報的弟子有些為難,猶豫道:“長老……這……”
“什麼事磨磨蹭蹭的?說!”
那弟子皺着眉,艱難開口:“長老,師姐她……她好像……”
“情況不太好……”
吳雪跟着吳斂來到前廳,隻見大殿中央,渾身血污的人兒站得筆直。
吳雨水藍色的衣袍大半被鮮血染紅,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擡眼看向來人,雙目無神。
四周站滿了圍觀的弟子,有人譏諷,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感性憐惜,眼底寫滿了不忍。
吳雪站在吳斂身後,看到大殿上的情景也被吓了一跳,一雙杏眼瞪得老大,眼裡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她這是……
輸了嗎……
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輸!
那陸武掠分明就是個半吊子!吳雨怎麼可能輸給他?
她可是吳雨啊!她怎麼能輸呢?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吳雪死死地攥着衣角,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沖動。
不可以!不能在這兒!
她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失态!
似乎是察覺到灼熱的視線,吳雨微微轉頭,正好與吳雪如炬般的目光對上。
吳雨扯了扯嘴角,朝對方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吳雪見狀一愣,随即不顧一切,轉身跑開。
年少的她堅信,隻要跑得夠快,别人就看不到她的臉,自然也不會看到她失态。
現在看來,倒是有些滑稽可笑。
吳雨就那樣站在大殿中央,不知站了多久。
她聽不到,也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