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上學”

“我可以請假。或者，或者我可以辦休學”

“不行！”，林希聽到這話便慌了神，不等楊若說完便拒絕。見楊若耷拉下去的腦袋，又覺得不忍，“你好好讀書，我們以後再去。你放心，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楊若不願再聽她的保證，不待她說話，便打斷道，“從前你也說，你說你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你說你會保護自己身體和精神的健康”

“你說你會走回到我的身邊來”

楊若的痛苦劈頭蓋臉向林希砸來，“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來為自己辯駁。

“林希，你答應我好嗎？”，楊若因她的道歉更痛，将她攬進懷裡，“我沒有不要讀書，隻是晚一些，晚一些也沒關系的”，

楊若知道從林希的生命中幸存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她幸存過一次了，這次她不要再聽從她的安排，她要和她一起，無論要面對什麼。

從重逢以來，林希全部的努力就是為了讓楊若放心，讓家人放心。這一刻，她的努力終于坍塌，擡手遮住楊若的眼睛，她的語氣卻是異常平靜，“我真的是個廢物了”

她撐了太久了，若不是楊若這樣尖銳地将真相撕開，她或許可以撐得更久。此刻，她終于洩了那口氣，竟覺得放任自己自我厭棄原來是這樣輕松。

“沒有，不是的。林希，我晚一點讀書，隻是晚一點，沒關系的”，楊若的哀求聲還在耳邊，“求你，求你讓我陪着你，好嗎”

“你讀不了書，我念給你。睡不着覺，我陪你聊天。吃不下飯，吃不下飯的時候，也不用勉強自己”

“還有，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想哭的時候，我就陪你一起哭”

“我們去看日出日落，去聽風，去看花，就我們，我們誰也不理，誰也不管，好不好”

“你不用擔心我，你看到了的，我長大了，我來保護你，好嗎？”

楊若從未見過這樣的林希，蕭條的，蒼白的，認命的，她怕極了，隻拼命地混亂地說着話。她一直講，一直講，到了後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林希，我好害怕”

這聲害怕輕極了，卻震得林希醒了神，“好”，她抹去楊若的眼淚，“若若說什麼都好”

“嗯？”

“我跟你走，誰也不管，誰也不理“

楊若愣愣地望着林希，不敢相信地确認，“真的嗎？你跟我走嗎？”

“我跟你走”

“好，我們立馬就走，明天就走”

“若若”，林希輕輕拍着楊若的背，“我就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楊若終于露出點笑，伸出小指去勾林希的，晃着林希的手撒嬌，“蓋章畫押，你要說到做到”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