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止是應煥新,是第三軍都相信那個“叛徒”。
曲終看着他,愣了下,轉而一笑,書裡隻寫,第三軍最後都跟着應煥新造反,卻沒有寫為什麼,如今,曲終好像明白了一點原因。
他們不止是同事,上下級,更是可以交托性命,互相信任的夥伴。
“怎麼了?”應煥新透過鬥篷,卻看不清曲終的臉,隻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不自在地問道。
“沒事,隻不過,想感謝你們的信任。”曲終說。
感謝他們,在衆人都辱罵蜘蛛,将他視為恥辱的時候,給他留一方淨土。
“我們回去吧。”曲終輕輕握緊應煥新的手,大抵是因為剛剛忘記吃藥,他現在有些腿軟。
“走吧。”應煥新看了眼曲終,而後将他抱起,“聽說您腿腳不好,如今看着像是病發了。”
“所以,不好意思,冒犯了。”
曲終抓住應煥新的衣領,而後慢慢松開,安靜地待在對方懷裡,不再動彈,隻覺得這個世界有些玄幻。
應煥新把曲終放在工位上,問他平時吃什麼藥,得了曲終放藥的位置就離開了,隻讓副官來陪着曲終。
曲終擡頭,卻看見自家弟弟站在門口,他招了招手,聲音因為不舒服,有些虛弱:“好久不見。”
“哥哥,好久不見。”門口的人仿佛終于确定了什麼,跑上前來,一把抱住了曲終。
“好了,阿暮,最近怎麼樣?”曲終有一搭沒一搭地拍了拍曲暮問道。
“我很好,哥哥,我很好。”曲暮把頭埋在曲終的懷裡,卻管不住決堤的淚水。
“真的嗎?我不信,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哥哥在。”曲終就要起身,卻被曲暮攔住,半大不小的人也隻是哭。
最後曲終歎了口氣,知道對方隐忍已久,如今發洩出來也不是壞事,隻打算等對方哭夠了,再說正經事。
“你回來,為什麼不和我說?”曲終聽到曲暮問。
“已經很晚了。”
“怎麼都不會晚的。”
“那我以後和你說,好不好?”
“都和我說嗎?”
“都和你說。”
曲終覺得自己在哄小孩,又一想,自家弟弟,的的确确也沒有長大。
他一直是個孩子。
等曲暮調節好情緒,曲終算了算應煥新也回來了,他知道到時候曲暮會尴尬,便借口讓曲暮去拿東西,早早離開,若有事隻等下班回家再說。
曲暮點點頭:“下班我等你。”
“好。”曲終點頭,松開了手。
等曲暮離開,應煥新另一個副官也帶着曲終的藥來了。
棕發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 長官臨時有事,就讓我送過來了。”
曲終點頭:“麻煩了。”
“害,那都是我應該的。”副官擺手把東西放到曲終的桌子上,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問道:“長官,聽說你和蜘蛛認識,他怎麼樣了你知道嗎?”
“挺好的。”曲終想了想,含糊地回答道。
“哈哈,那就好。”副官卻真信了,笑嘻嘻地出了門,“謝謝長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