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今天你為什麼不動手，心軟嗎？”曲終又問。

曲暮點了點頭。

“可他把東西扔向你的時候，可沒有心軟。”曲終不知道如何說那些東西，在他看來，有仇報仇應該是理所當然的，而不是這樣，需要掂量的。

曲暮沒有說話。

“算了，我們慢慢來吧。”曲終搖了搖頭，“我隻希望，下一次，我可以看見你們還手，好嗎？”

兩個人還是沒有回答。

曲終沉默許久，歎了口氣：“先吃飯吧。”

曲終不讨厭他們的善良和信任，這沒有錯，可是，他隻有一個月了，他隻怕他走了，曲暮和花朝會受欺負。

他現在，隻想教會他們狐假虎威，教會他們自信，反抗，可惜，他們被磋磨了太久，可惜，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三個人沉默地吃完飯，曲終看着飯碗，又看了看兩人，最後說：“去吧，我看着你們。”

“你們記住，你們是主人家，我們現在有靠山了，不用怕惹麻煩。”

曲暮和花朝應了一聲，站起來，三人一起收拾了東西，而後，曲終把他們送到了樓梯口。

這一次，每個人都對他們客客氣氣，可是這是暫時的，不過是曲終剛才的威懾還在。

曲終靠在牆上，靜靜看着，等二人回來，也是一言不發。

花朝和曲暮對視一眼，神奇地懂了對方的意思。

兩個人輕輕晃了三次手——石頭剪刀布。

看到結果，曲暮松了口氣，擺了擺手，向後一步：請開始你的表演。

花朝甩了下手，上前拉住曲終：“阿終，怎麼了？”

曲終看了兩人一眼，搖搖頭：“沒事。”

花朝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就感覺手被人牽起來，他擡頭，看見曲終的後腦勺。

他回頭，看見曲暮迷茫的臉龐。

最後，曲暮快步走過來，拉住曲終的衣角，一路無話。

等回了房間，花朝才又問道：“是因為我們嗎？”

曲終搖頭：“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厲害一點，你們是不是不用考慮那麼多。”

“哥哥已經很厲害了。”曲暮否認道，“是我們不擅長這個事情。”

曲終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着桌子，思考着什麼。

花朝看着曲終，熟練地倒了杯茶。

曲暮看了眼茶杯，又看了看花朝，一臉不可置信，而後，他看向曲終，隻等着曲終喝完水，就把水續上。

曲終喝了口茶，看向二人：“你們六歲了？”

曲暮：“六歲了。”

花朝點點頭。

“那就去上學吧。”曲終笑着把剩下的水一飲而盡，仿佛終于解決了一樁大事。

“啊？”曲暮剛剛搶過水杯，腦子裡就反應過來，自家哥哥說了什麼荒唐話。

花朝把水杯抽過來，又接了一杯水，坐回去道：“我不需要。”

其他人也就罷了，曲終難道不知道他是重生的？誰要再學一遍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