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隻是一個角色而已。
作者猶豫了不太久,又坐下來寫。
是,這裡隻是自己的書。不算書,隻是文字的堆積而已。
怕什麼呢?
怕他人嘲笑自己内心的瘋狂?算了吧,一條命而已,活着還怕?那死了不更怕。
一旦劇情成型,就會順着劇情下去。如果跳脫不了劇情的走向,那麼隻會被走向淹沒。隐藏在其中的情緒能量,是角色意識的堅固堡壘,守護着角色永遠不要脫離劇情。
永遠?這個詞,對作者來說,充滿了随時可以更改的可能性。
隻是視角不同。
作者順着之前觀察到的寫下去,李明生順勢蹲在了地上,抱住了姐夫的腿,“姐夫!啊~姐夫,你也欺負我!哼,姐!你們不管我,我就餓死!”
哈哈哈!作者想笑。之外?還是之内?外在看到的,還是内在呈現的?那麼多的演化,全來自一處能量。
那個零,不會管這些,任何發生都是毫無波瀾,毫無差别。那個一,不太會管這些,不說了。
可是在演化的世界裡,混混沌沌,無限秩序又沒有秩序。到底外在是什麼,内在又是什麼?
作者隻是覺得,剛才寫的劇情好像在外在看到過?可是能量整合一體,她隻是想……如何面對這能量之中,千萬無盡的變幻。
都是幻。
是角色而已。
大姐用腳踢翻他,扶着自己的男人,沒好氣的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沒出息!我和你姐夫隻能再給你一頭牛,從此以後你過成什麼樣子,都與我們無關!”
“姐!你不能這樣!”李明生爬了起來,沖着大姐吼!
“爹娘死了一年多了,你也是及冠之年,娶妻生子的事自己看着辦,我再也不想替你操心了。爹娘的在天之靈,要是怪我,我也一樣這麼說!”
大姐拽着姐夫走了,姐夫還有點不忍心,回頭想扶他,“小弟,你,”
“走了!讓他自生自滅!有田地也餓不死!”
“田地也是朝廷的……”姐夫小聲嘟囔。
大姐揪住了他的耳朵,“你給我走!”
李明生心底突然竄出了一股怕被丢在這裡的恐懼,連忙追了上去,“大姐!你們不能不管我!我還要進京趕考!爹娘臨終的時候,你們答應過!”
“鄉試都入選不了,還進京趕考?盤纏哪裡來?!你見過哪戶窮苦人家養一個讀書人的!”
“我們之前不是很有錢嗎?!是你和姐夫吞了!”
“早就沒有了,給爹娘的葬禮還是我……你居然這樣想我?好啊!要不是小妹死了,爹娘也死了,我就剩下你一個親人,我早就不想管你了!”
“我怎麼了?!”作者在問,在用這個身體問,有些東西自己看不清了。越來越看不清了,就不是創造者的身份了。
融入太深,就完成變成角色在體驗,忘了自己是創造者的身份,是觀察者!
“姐!你不能不管我!我告上官府,讓你們都坐牢!”作者控制不住,這個角色?難道之前被人玩過?
這是,角色記憶,就是角色流程。還是說,就是作者的感受在觀察呢?
說不清。
“還有二姐!二姐也不能不管我!我要進城找她!把你們都告到官府裡去!你們要給我錢,不能讓我餓死!爹娘的遺言你們都忘了嗎?!我要進京趕考!”
呃,作者猶豫。怎麼試圖扭轉這個局面,好像不行呢?嘗試重新寫對話,可是不行。寫來寫去差不多,好像劇情也差不多?
是執?
是自己的執?還是角色自帶的執?角色的設定是什麼?
“沒有設定。”内在回應。
“不對!有。一定有,這個角色,很怪。”
“哪裡怪?”
“有執念。”
“這就怪了?”
“我知道我的内心也有執念,可跟這個不一樣啊?!”
“……”
“你不說話,我知道,我知道了。都一樣,扭曲不同,可是能量一樣。也不一樣,就是,如果接受世間一體,那麼什麼不能接受?是,不批判,不自責。”
“是的。所以,他是有設定的。這個角色被人玩過,你想得沒錯。隻是不想這樣告訴你,因為想讓你明白,你和他沒有分别。”
内在繼續,“做這個人物,成為這個角色,成為這個角色的靈魂,是因為要你帶領他。帶領他突破困境,找回自我。”
“啊?”作者回應。
果然是内心的戲呀。内心戲的寫法,全是内心的獨白。
“别猶豫了,去做飯吃。如果你一直想的話,先下線吧。”
“角色怎麼辦?我入的時候,自動啟動?”
“無限可能。”
“下線了。”
作者離開寫作後,買菜的人就剛好回來了,然後時間剛剛好。
作者生活得很幸福,怎麼說呢?從哪個觀點看。如果去多關注幸福,那麼處處是幸福,存在就是幸福。
“幽落,在嗎?”
“我一直在。”
“你就不用考慮環境嗎?”
“不需要。因為沒有時間。”
“好吧。呃,我想說,剛才我想了一下。忘了,等一等。”
“……”
“對!想到你就知道了!你也是我,你就是我!你讓我寫李明生的一條命運線,就是寫下來的這條,我也發現不了啊!因為是一體啊!”
“同在。”
“呃,你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你想是什麼?就是什麼。”
“我猜,像是我在編借口一樣。李明生的命運線是無限可能,如果是别人玩過,雖然不分彼此……那麼命運,呃,隻會填充,不能左右現在玩這個角色的我選什麼。就是我在玩這個角色,我怎樣選他的命運,任何設定都阻擋不了我想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