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做什麼?
阿月邊走遠,邊問内在智慧。
“身死。”内在智慧給她的回應。
她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内在智慧嗎?怎麼會讓自己死呢?
不,不對。
她開始梳理,最開始是想離開身體,然後因為邬瀾之讓她……她想和他相處一下?就是那麼莫名其妙的感覺。
可是,身體的自卑感一下子覆蓋了她,她的意識。覺得這樣一個身體,配不上那個人,況且不該有這樣的渴求?期待?不該沒有自知自明。
然後,就想放棄這個身體。
她甚至想到了後續的發展,也許自己不來,李明生的二姐會被偶然打死?因為根據劇情感受……算了。她想到了身死,也許會讓李明生明白,或是?給他的内在智慧猛的敲醒?給打擊或許能震撼心靈?
因為,她不知道内在智慧如何喚醒,可是猛烈的情感體驗應該能?能喚醒一些吧?
所以,内在智慧聽從了她的感受,給出了“身死”這個答案。
她想通的瞬間,明确了還有好多的答案。
隻看自己關注什麼,什麼就能呈現。雖然還在道之中,有諸多能力的限制。
但……
阿月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邬瀾之讓仆從拉住了李明生,并且與他說着什麼。
她感受到,邬瀾之對她僅是同情,而身體的情愫卻生起了愛慕。
她雖然不懂這些感受,可明白這是什麼。
就是這麼奇怪的,明明不懂,可是知道有。
得死。
李明生才是她的目标。
而這個身體,隻是幻。
就當,她短暫的成為過這個二姐,連名字都沒有觀察到的存在。因為不去觀察,就不會有生命。
對她來說,沒有觀察到的,就沒有那麼多情感了。
得離開,否則在身體裡待得越久,就會被身體裡的情感侵蝕得更多。她的意識會迷糊的,到底自己是誰呢?
在沒有受到幹擾之前,撤出這個身體吧。
“我就這麼活着嗎?這一生,隻是這樣嗎?被欺負,被打,被賣,被侮辱,身不由己,沒有人愛我……”
“還不如死。”
阿月感受到了身體的感受,就是這些頭腦裡的聲音,在将這個人物推向死亡。
她就該這時候走。
可是,為什麼這樣就不能活了?
為什麼這樣就該死呢?!
除開為了讓李明生覺醒,她為什麼就要犧牲這個人呢?!
警告!這是最嚴重的錯誤!不該對……阿月的内在智慧在說話?好像是,好像不是。
分不清了,是被她的分辨心給污染的内在智慧,還是本真的内在智慧在指引呢?
一旦心被“污染”,内在智慧也會呈現不同的扭曲。那些道?那些被扭曲的内心,形成了各種各樣的道,各種道聚在一起,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域?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不知道。
但是,真正的沒有被“污染”的道,在所有道之中,就是最開始的内在智慧。最開始?就是她進入整個幻境時,那純然感受的内在智慧。
她不能偏離。
所有道之中?阿月猶豫,停下腳步。
再回身看着那個方向,阿弟呢?邬瀾之呢?不見了。
還死不死?
觀察,觀察……唯一的觀察者,是自己。
心念裡唯一的掌控者,是自己,隻能是自己。
觀察創造實相,心念……滋生自己的感覺。
她到底死不死?
先離開這個人物再說,意識抽離開人物,這人物竟然自己存在,往前走了,走進人群,消失在這條街道。
這就是?這個世間的道?
真夠有意思的,誰創造的呢?算了,誰都是沒有意義的,隻是那力量,隻有那力量。
阿月以一個意識的狀态,就是無形無相,沒有任何人可以看到、摸到的狀态,去到了李明生的身邊。
他到底要怎樣才能覺醒?
李明生被邬瀾之的仆人扶着,到了醫館之後,邬瀾之和他的仆人就走了。
阿月分明聽到,邬瀾之的仆從和他說:“少爺,還去找那個姑娘嗎?”
“……”邬瀾之沉默,走過阿月待着的地方,“不去。”
阿月現在的身形變幻成了一個少女,一個白裙裙擺是淺藍的,身形修長,肌膚雪白。她不知道為何變幻成這樣?仿佛冥冥之中存在一些什麼。
她不糾結了,看向李明生的方向。
其實,當她幻形,也在束縛之中。因為無形無相、無限廣大又無限微小的存在,被限制在這個身形能夠感受到的程度。
可她覺得習慣這種身形,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