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石激起千層浪。

正在按照鄭導指示，絕不錯過每個機位每一幀細節的工作人員立刻緊鑼密鼓地開始讨論。

“祝熙之雖然不是專業歌手，但我記得他也是從小就在學聲樂的吧。”

“之前《風華》系列他不是還唱過好幾首插曲？”

“對啊。所以怎麼江斂羽對他的唱功評價這麼低。”

“嘶……就我一個人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酸嗎。”

“可能音樂人就是這麼嚴格吧。”

“笑的，那應該讓陸聘和傅知也也來唱兩首，江斂羽的reaction肯定特别有看點。我們剪個合集——就叫‘那些年被江斂羽毒舌銳評過的男人們’。”

“陸聘剛剛唱過相聲版rap了，你忘啦？就差傅神了。”

“所以傅神呢？電話還沒打完？”

＊

另一邊，傅知也正在沒有攝像頭的頂層閣樓處理工作電話。

和舞團的助理交代好之後的合作事宜，他才切斷通訊，剛好又一個電話切了進來。

屏幕上閃爍着“白芷”兩個大字。

傅知也按了接通鍵，聲音懶洋洋的：“喂。”

“喂，傅總嗎，我這邊有個綜藝邀約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聽筒那邊傳來白芷一本正經的聲音。

“哦，什麼類型？”

“一個偶像競演類的綜藝，不久後就要進行第三輪直播錄制，想邀請您當一下助演嘉賓，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

兩人公事公辦地聊了幾分鐘。傅知也和秘書核對了下行程安排，确認那個時間段有空，可以參加節目錄制。

直到正題講完，他才笑道：“我沒問題，不過這種小事什麼時候也要白總親自給我打電話了？你不是每秒鐘幾十萬上下？”

“哎呀。”聽筒的另一端傳來白芷輕松的笑聲，“我這不是不找個話題切入，不好意思直接說我是來吃瓜的嗎。”

“這世上還有你不好意思的事呢？當時說什麼為了收視率考慮，趕鴨子上架似的把我送來《注孤生》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有半點歉意。”

“哈哈，聽到雙倍薪酬你不也很感興趣麼。”

傅知也和白芷同歲，生日也沒差幾天，于是還在穿紙尿褲的年紀就被兩家人抱到一起讨論誰能先學會翻身和喊媽媽。

或許是因為那時候的記憶太過深刻，所以懂事後兩人也一直鉚足勁，将對方視為自己最大的競争對手。

具體表現為從幼兒園開始就在競争老師的第一朵小紅花，小學比拼誰能先當上大隊長，再大點就開始battle周考月考期末考還有中考高考成績。

要不是工作後兩人專攻的領域不同，恐怕每年回家過年，都能特意開車到對方别墅，把自己公司再創輝煌的年報貼在門上。

不過雖然從小就是彼此“兩看相厭”的“眼中釘肉中刺”，但畢竟一起長大，絕不可能成為情侶的兩人卻也成了能夠推心置腹的好友。

……就是可以毫無顧忌刻薄互損的那種，

尤其是在白芷事業愛情雙豐收之後，嘲笑傅知也母胎單身，多年孤寡的感情狀況更成了她樂此不疲的新興趣。

“行了不和你貧了，”白芷說，“說正經的，我昨天和我妹打電話的時候可是關注了下你們節目的最新動向，你不是挺受歡迎的？那幾個女嘉賓也都很優秀，真就沒動心？”

傅知也一手舉着手機，一手推開閣樓門，懶散應道：“沒。”

“嘁，真沒勁。喜歡你的人上輩子做錯了什麼啊，這輩子這麼倒黴。”白芷說，“那我妹呢？她怎麼樣。”

傅知也順着木質的旋轉樓梯一路向下：“小白菜？應該還挺好的。雖然有不怎麼招人待見的豬在旁邊圍着，但小白菜的意志我看還比較堅定。”

“……傅知也，幾個月不見，你的毒舌功力又有大漲啊。現在已經快進入地圖炮模式了。

“嗯，”男人鼻間溢出一聲輕笑，聽上去絲毫不覺得心虛，甚至還反以為榮，“多謝誇獎。”

“但我喊你去看着點荔荔可不是讓你到處瞎阻攔她桃花的，”白芷說，“雖說戀愛不是必需品吧，但我們荔荔長得又好看，人又聰明，年紀也剛剛好，多談兩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直說你看上誰了。”

“那個祝熙之就不錯。”

“不錯？哪不錯了？”傅知也輕嗤着，“小男孩多少都不太成熟，性格還擰巴，搞不好還要白荔反過來照顧他。”

說話間，傅知也剛好走到别墅二樓。這層在室内做了一個半開放的露台，站在欄杆邊便能将一樓的情況盡收眼底。

他在那停下腳步，打算把電話講完再下去。身材颀長的男人就斜斜倚靠在欄杆上，一雙潋滟溫柔的桃花眼随意掃向樓下。

人群之中，某道正在手舞足蹈，發型乖張的女孩背影顯然是格外好辨認。

傅知也在看到的一瞬間就不自覺彎了彎嘴角。

可緊接着，下一秒他的心情就不那麼美麗了。

目光所及的地方，客廳裡的點唱機畫面正停留在一首小甜歌的MV頁面上。

屏幕中笑眼彎彎的女孩坐在單車後座，雙手環着身前男孩的腰，白色長裙的裙擺随風搖曳，一看就是首适合情侶對唱的雙人曲目。

而被圍在客廳中央起哄的人裡，除了白荔之外，還有那個她姐姐目前還比較看好的“妹夫”人選——祝熙之。

“我都唱了好幾首了……”

其實白荔本身倒沒有多抗拒和祝熙之一起，就是單純有點扛不住場上的氛圍，臉頰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