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之前,現在的五色工簡直不要太喜歡狸妙妙。
看到狸妙妙向自己走過來,五色工立刻像是隻大狗狗一樣蹲下,還興奮搖起尾巴。
“妙妙!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狸妙妙已經走到五色工面前,擡起前爪按在五色工的膝蓋上,又擡起一隻爪子,将粉色肉墊按在他臉上,“喵。”
[我怎麼可能不來,要是我不來你這個笨蛋又哭了怎麼辦,若利可不會安慰你。]
五色工像是聽懂了狸妙妙在說什麼,抓住妙妙小貓的爪子不讓她移開,好繼續感受臉上肉墊的柔軟,“我今天才不會哭了,那次是個意外。”
五色工說是意外,白鳥澤的大家也沒拆穿他。
那次牛島照例把狸妙妙帶到排球部來,五色工也還忍着能裝出自己不喜歡妙妙小貓的樣子。
但是誰能想到當天五色工不知道怎麼回事,訓練時狀态非常不對、非常浮躁。
一直把球打出界外不說,和隊友們的配合也很糟糕,而且他好像是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一樣,還跟隊友們吵起來。
本來趴在鹫匠教練腿上睡覺的狸妙妙都注意到了,接着就被鹫匠教練放在了一旁的座位上,他起身走向五色工。
鹫匠教練的模樣嚴肅,訓斥的聲音在一衆隊員耳中聽起來也十分可怕。
“五色你在幹什麼?”
“不想好好打排球就給我退出,滾出排球部。”
“我們不需要意識不到自己問題,還推卸責任的隊員。”
“說什麼想要取代若利成為ACE。”鹫匠教練冷冷看向五色工,“這樣的你不說永遠取代不了若利,還會成為球隊中拖後腿的存在。”
“你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嗎?”
不在狀态的五色工被說懵了,鹫匠教練的話聽上去沒有一點聲音大小的波動,不像是其他教練生氣時會加大聲音教訓人。
鹫匠教練的聲音十分平靜,但偏偏說出來的話直刺五色工的心髒。
五色工他不知道自己的不在狀态嗎?
他當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自己不在狀态,五色工才愈加煩躁,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和牛島之間的距離。
一直以牛島為目标,想要成為取代牛島的ACE的五色工,在進入白鳥澤排球部後就一刻不停歇地追趕。
五色工的天賦很不錯,在初中時他就在同年齡的賽段中頗有名氣,收到不少球探的關注。
快要升入高中時,更是提前收到邀請,加入排球豪強白鳥澤。
但就是這樣的他,在不懈的努力中也發現自己很難追上牛島。
目标就在前方,你在奮力向前追趕,卻發現自己怎麼努力都追趕不上,這樣的感覺非常摧毀人。
五色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沮喪,整個人的狀态也因此受到了影響,所以才會這麼的浮躁不對勁。
現在聽到了鹫匠教練說他永遠取代不了若利,還會成為球隊中拖後腿存在的斥責,五色工更是震驚崩潰。
在一加入排球部時,五色工就鬥志昂揚地說過他要超越牛島成為ACE的目标,要知道那個時候鹫匠教練聽了之後,也隻是鼓勵他加油。
現在卻……
卻說他永遠都無法超越牛島……
五色工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哭了。
不!他才沒有哭!
這樣想着,五色工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還捏緊拳頭讓自己不要擡手去擦眼淚。
[怎麼了!怎麼了!]
狸妙妙從鹫匠教練把她放到座位上之後就醒過來了,自然也聽到了鹫匠教練對五色工的訓斥。
這會兒排球館裡安靜地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妙妙小貓好奇地喵喵叫更是響徹整個排球館。
意識到這一點後,狸妙妙慌張擡爪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過鹫匠教練沒有因為這而生妙妙小貓的氣,反而是結束訓話把可憐哭着的五色工留在原地,回到了座位上還把妙妙小貓給抱回來了。
五色工留在原地,大家也是第一次見鹫匠教練這麼生氣,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五色工,每個人都經過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他們男生之間,隻會這樣沉默無言的安慰。
但這樣的安慰哪裡管什麼用啊。
白布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五色工的,但天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白布的嘴。
天童深知白布他根本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不把五色工說得哭得更慘就不錯了。
狸妙妙隔得遠都看到低着頭的五色工,豆大的眼淚顆顆砸在地闆上。
這讓狸妙妙有些心軟了。
她轉頭看了看表情沒變化,目光放在其他訓練隊員們身上的鹫匠教練。
“喵。”
妙妙小貓站起來蹭了蹭鹫匠教練的手,[我去看看五色那個笨蛋。]
說完妙妙小貓就跳下地,去找哭得很慘的五色工。
小貓繞着球場走,來到五色工身前,歪着腦袋從下往上看,剛好能看到低着頭哭的五色工的臉。
隻看埋頭的五色工眉毛眼睛都皺起來,豆大的眼淚還不停從眼眶滾落。
因為不想哭出聲,五色工還倔強咬着嘴唇,這副樣子看上去真的非常可憐。
狸妙妙心軟了,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五色工。
她先晃悠着小貓尾巴,繞着五色工走了幾圈。
想來想去狸妙妙還是覺得小貓的貼貼肯定能安慰人,“喵。”